夜晚会有些许不太平和的鸣叫在屋子外面响起来。
“是些鸟叫而已。”葚叔抿了一口他的米酿。
兴许那就是青麦家的米酿,兴许就是周年那天青麦晚上送过来的米酿。
许来时开始有些烦躁,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和葚叔形成无声的博弈当中。
这个屋子内部和普通的竹子房屋大差不差,虽然后面还有一条溪流,但是在这种地方制作烟火很危险,说不好哪一天会突然发生火灾。
而且说不清为什么,也许不是烦躁,而是他这小厅里面不通风,导致空气很闷热。
许来时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偏过头去看任临钧发现他神色也不大好,在感受到许来时的视线之后,他用眼神安慰许来时,让她再等等。
等个屁!
许来时从身后掏出来自己折断一半的箭头,大跨步越过面前的茶几,直接起身把葚叔按倒。
尖锐散发着银光的箭头就抵在葚叔的喉咙边上。
“讲快点,都说我赶时间了。”许留默另一只手抽空抬起来擦了下额头,可能是错觉,并没有汗水。
许来时已经顾忌不了过去的情分了,在和白磷来了这么一出之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了。
很别扭,这种感觉。
葚叔咽了一口水,又或是回味自己嘴里米酿的味道,叫着颤巍巍地说道:“来时,你过去不是这样,不要因为着急于一时,就酿成大错。”
“什么叫大错?什么叫小错?”许来时道,“悠楠都死在我眼前,我也差点死在那废墟底下了。”
任临钧搭腔,“还有刚刚。”
许留默继续说:“对,还有刚刚,我现在手里的箭头,你说是哪里来的呢,就在你家附近,你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这件事情确是和我们关系不大,不要掺和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你为什么也会被牵连其中,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葚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这会就好像已经不再害怕许来时把箭头指向他那样。
“说明已经掺和进去了!”许来时手抓着他的衣领往上一提,再松开。
葚叔被突然一下的失重给吓到了,他这会睁开眼睛感受到了箭头在喉间划过一道距离,润湿的凉意落到他的脖颈。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执意要知道的话,那就记住了,成长果是外民的选择,把自身的成长果奉献给追随的那个角色祈求庇护,这是选择的一种。”
这个就是重瑛得到的结果。
但是许来时不清楚这和青麦的关系在哪里,她现在觉得脑子像浆糊一样麻木。
手上动作也每个轻重。
“说清楚一点。”许来时声音冷冷的,“这是怎么关系到前面的事情,和爆炸有什么关系,而你又在这里面充当着什么?”
葚叔抬手想去确认下自己脖子的情况,在发现许来时那阴沉的眸色之后,停了下来。
“青麦的妈妈是外民,我想是因为这个缘故。”葚叔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她那会回来,我和她爷爷看着她明明就和我们一样,就抱了点侥幸在心里。”
许来时心里回落,开始觉得平复下来,攥着葚叔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粘上了些许荧光蓝色血迹的箭头被扔到箩筐。
接着她开始翻起白磷留给她的纱布大背包。
“葚叔,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别别别。”葚叔手条件反射就抬起来了,“我自己来吧。”
许来时乐得自在就把纱布递给了他。
虽然他的伤口还远没有达到要用纱布的程度,不过就是划开点小口,肯定是没有任临钧后脑勺那个伤口大的。
白磷都把打包纱布留给她了,一定是希望她兼济天下,在当反派的同时不忘当个好人。
在打打杀杀之余还得要有爱心。
许来时摇摇头,自己一定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终于是要疯了。
她想起任临钧的后脑勺,抬眸望过去。
任临钧刚刚目睹了许来时动作的全过程,他第一时间就检查了底层数据和许来时这个任务NPC的逻辑数据。
一切都显示没有问题,那么舒畅什么早就了现在的这种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呢?
任临钧:“你还好吧?”
“你磕到脑袋了?”许来时觉得莫名其妙,“问的什么问题?”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任临钧确实是磕到脑袋了,也许现在是反应不过来。
葚叔这一套,在剧院废墟边上哭的眼泪是不假,对她们几个女生好也不假,但是这种感觉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讲述清楚的。
但是他的隐瞒也不假。
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重瑛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需要她重新走这么一趟。
偏偏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去找到许来时讲成长果的事情,遇上许顺意顺带排除了不正确的选项。
他们一行坐着那橡皮艇,一路下来,莫名其妙开始刮起大风浪,还是在河道内。
如果不是剧情设计,她真的觉得白磷是一个蠢货搭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