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和许思思当场就愣了,绣鞋正是林菀今日穿的那种款式,可这靴子又是从何而来?!
几个婆子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想把许思思和其他人往外拽,想去关上那扇门,许思思哪里肯依,她分明识得那靴子是男子的款式!
自己心中认定了的嫂嫂现在和别的男子滚在一张床上?!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就将许思思雷了个呆若木鸡。
若林菀没有同自家大哥相看便罢,可昨日林菀还同自家兄长见过面,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论诗,像极了一对壁人,今日竟然与旁人白日苟且!
这分明是把许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叫许安以后如何做人?
许思思一时间血直往脑门上涌,不由分说嚷嚷起来,几人就在门口僵持不下。
旁边不知情的丫鬟还在煽风点火:“救人要紧呐!我们二姑娘在里面生死不明,你们倒是把门开开,把人救出来啊!”
小翠哭天抢地,叫嚷声很快传开来。
“好不要脸的,竟然还想为你的主子开脱!”许思思想也不想的骂道:“那苏二姑娘我方才在外头都见到了,里面被到底是哪对奸夫□□?!敢不敢把帘子先开来看看?”
许思思声音洪亮,这话一出旁边的人就炸开了,不管是方才挤进去,一同瞧见了那两双鞋的人,还是在外头一脸雾水不知所云的人,都拉长了眼神往里瞧去。
苏府的丫鬟咬死了说里头的人是苏二小姐,许思思又声称方才在外面见过苏二小姐,一时间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这房间内的人到底是谁?
婆子说什么都不让许思思进去了,许思思被拦在门口,脸色一黑到底。
再然后就是苏护等人赶来,众人才算噤了声。
苏护这才意识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先不说那许家姑娘气的直抖,一双眼睛恨不得剜下里头的人一块肉下来。其他围着的人也是脸上带着异样的色彩,几个妇人掩着面正悄悄议论着什么,言谈间眼神不住往房间里瞟。
苏护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勉强撑着体面:“幸而火势不大,没伤到什么人,诸位请先散了吧。”
周围人群众多,又都是苏家请来的客,私下里与苏家都是认识的,名门望族最忌讳的就是脸面,哪怕有些腌臜事都得掩起来,悄悄处理。
可惜许思思却是气昏了头,完全不想给苏家留脸面,抢先开口道:“苏大人有所不知,厢房里头鞋袜散乱,可还有一双男子的云靴!床榻上分明正滚着两个人!”
苏护心下一抖,在看向周边宾客的脸色就不对了:“许姑娘莫要胡诌。”
苏护立刻递了个眼神给那婆子,立刻就有几个婆子去拉着许思思,为首的那个婆子随着苏护推开那虚掩的门,疾步走了进去。许安一路跟着苏护来到此地,现下倒是也想跟,心中又惦记着礼数规矩,止步于廊下,向自家妹妹招招手,询问情况。
许思思看着自家大哥这幅忧心的模样,心中更是酸楚,连带着更恨林菀几分。
若看不上他大哥直说便是?何苦给他大哥希望,又如此打他脸面!
“是呀,许姑娘可得说清楚些,别冤了谁去。”
远处苏以宁跟着景恪缓缓走来,苏以宁一身苏芳色礼裳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白皙的脸上挂着浅笑,话中透着几分替人打抱不平的意味,却恰好激得许思思跳脚。
许思思激动道:“事到如今你还帮里头的人说话?你还不知道吧,刚才这个丫鬟为帮自己主子开脱,口口声声说里面躺着的是你呢!”
许思思指了指小翠,而小翠自从见到苏以宁后便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许思思不解恨,又嚷着:“现在知道心虚?晚了!方才你攀咬旁人的时候所有人可都听见了。”
“瞧瞧,瞧瞧!方才哪个不长眼的说里头的人是苏以宁?人家好端端在这站着呢!”许思思本想一把拽过苏以宁,却被景恪侧身挡住。她虽在气头,却还没气到去触景恪的霉头,她深知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当即喊着:“要说今日同苏以宁一样穿着打扮的还有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