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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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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要推开他,起身夺门而出。

也想过睁开眼睛骂他一顿,但心里默默地想着他是我爱的人,他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都会好过一点。

他现在是个“傻子”,即便骂了又有什么用,人总要朝前看,日子总要往下过。

自欺欺人,与人无尤,却也没有对不起谁。

温明光翻身,连同我的双臂也抱在怀里,我闭着眼睛,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身体如置深水湖泊里,脑海里慢慢地浮现着许多模糊的幻象,如鬼魅一般张牙舞爪,狞笑着朝我逼近……

我猛地睁开眼,握着手指看着靠在我左肩上低声抽噎的温明光,咳了两声,像是突然回归现实一般,有一种不确切的真实感。

“我有圈圈……你欺负我吧……欺负完了你就不会生气了……”温明光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声音沙哑。

“什么圈圈?”我莫名其妙地问。

“这个,沈医生给我的,他说戴了这个很安全,不会肚子痛……”温明光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雨伞”递到我跟前。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刚才的恐慌感一扫而光,紧盯着温明光看,看他的眼睛和脸上的清晰温柔的表情,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半点儿伪装的痕迹,可是没有,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昔日的怙势蛮横,早就像指缝间的沙一样随着时光慢慢流失了。

他是那样温情脉脉看着我,眼神之坚定,仿佛西山上静静屹立了上千年的子云亭。

痴到人生惆怅处,枉为男子作闺音。

“傻瓜……”我忽然笑了起来,胸口积结的一段怨气顷刻间就那么化解了,忍不住俯身拥住了他。

真实的,不需要臆想就可以触碰的他。

绵长的吻,如迎风吹散的蒲公英般慢慢飘落下来。

“有酒吗?”

我低头,看着温明光散在枕头上的纠缠不清的长发。

“有……”温明光半眯着眼睛,耳朵上的红色钻石耳钉在阴影里闪着美丽的光晕,滚烫的温度从光滑细腻的面颊仿佛一群着急搬家的蚂蚁慢慢爬到搂着我脖子的十指指尖。

“在哪?”我稍稍抬起身,摘下眼镜放在枕边。

“我好难受……”温明光仰着头贴着我的心口。

“难受就忍着,我现在想喝酒。”我松了手,整理了一下其实根本没什么褶皱的衣着,两腿一翻滑下床。

“景之,你……”温明光气得冒烟,歪着头跟烧糊了煎饼似的摊在床上。

我转过身,戴上眼镜,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丢脸,太丢脸了,当臆想变为现实,诱惑力拉满,我简直成了拉磨的驴的主子,只想赶紧卸磨杀驴——因为老子就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再与他相聚。

“岑先生这么早就醒了。”苻文松这孙子笑着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出来。

“嗯,你不休息吗?”我扶了扶眼镜,打了个哈欠,尽量表现出刚睡醒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操,才一点十分。连忙找借口说,“我口渴,喝点水回去再睡。”

苻文松笑着去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我喝了两口,问他有没有楼上的钥匙,让他给我拿一瓶酒。

苻文松笑着说有,扭头就上楼给我拿了一瓶桑落酒,顺道从按时上门的保洁手中接过开瓶器给我开了瓶口的软木塞。

“你现在不宜喝酒。”沈辞从后门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本书,一脸审视地看着我,冷冷地说。

“哦,多谢提醒。”我耳朵发烫,拿着喝水的杯子和酒回到房间,见温明光还敞着睡衣躺在床上,一脸幽怨。

“起来,陪我喝酒。”我倒了两杯酒。

“不喝,你自己喝吧。”温明光哼了一声,掀被子侧过身去。

“交杯酒,喝不喝?不喝拉倒。”我有意逗弄他。

“喝,我喝。”温明光笑嘻嘻地从床上爬下来,坐在我身旁的凳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疑惑道,“就一个杯子,怎么喝交杯酒?”

我瞅着他坏坏一笑,拧开木塞,倒了一满杯酒,抿了一口,递到他手里,说:“这就叫交杯酒。我喝完了,剩下的全部交给你,你喝完这一瓶酒,我就……就给你。”

“好,你说的,不许骗人!”温明光伸出手指朝我勾了勾。

“不骗你。”我下意识抬起右手,抬到一半,看着自己残缺的手指,又连忙笑着换了左手。

左手勾右手,一言为定。

温明光三杯酒下肚,媚眼如丝更蛊惑人了,我更慌了,摘下眼镜,鬼使神差打开行李箱开始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拖延时间。

找啊找,找到压箱底的两人的合照,还要一串为他挑的珍藏了多年的绛红色菩提手链。

我颠颠地拿着照片和手串递给温明光看,温明光眼神顿了一下,淡定地端起杯子继续喝酒。

“看,我变丑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好看。”我话刚说到一半,温明光拿起酒瓶,咕咚咕咚三两下将剩下的残酒灌进嘴里,完了一把拍落我手中的照片和珠串,抓住我的手臂,仰头吻了上来。

唉……计策失败,我只能被迫迎难直上了。随后,我还没“觅得幽径见潮腮”呢,他就仰着头颤笃笃地蹭了我一袖的狼藉。

“……”我愣住了,再一次松开手。

温明光满脸绯色,抓着被子目光躲闪地看着我,小声说:“对,对不起,你的手太热,我……”

我老脸通红,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说:“我去洗个手,换件衣裳。”

我再次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玩iPad的苻文松看着我笑得更浪/荡了,沈辞倒是抱着书坐在沙发上看得很是入迷,头也不抬一下。

我做贼心虚地进洗手间洗了手,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阿弥陀佛,两点了,还有半小时出发,我可以不用进屋了。

也不是,我眼镜还在屋里呢。

操,我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温明光披着头发傻坐在床上,看到我连忙低下头握着被子,近乎哭诉一般,讷讷地道:“景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衣服的。下次,下次我一定忍住。”

“傻子。”我脱下外套,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拥住他,抚了抚他的背,抽开身摸了摸他的脸,叼着他耳朵上冰冰凉凉的耳钉含在嘴里吻了一吻,笑着说,“没事,正常现象,可能是我们从来没那样挨着过,所以……以后经常挨着就不会了,总之你不用道歉。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去摘葡萄了,你要不要起来洗个澡,换上你喜欢的汉服。”

“好。”温明光听话地抬头吻了吻我的唇,掀开被子,又光速合上,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小声说,“景之,你转过身去。”

“哦。”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到他肚子上的疤痕,了然地背过身,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在脸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看向落地玻璃墙。

操,玻璃墙上的帘子忘记拉上了,可以清晰地看见温明光白的发光的匀称的背影。

他在用手梳头,手腕上戴着我送他的珠串。他顺了顺头发,露出了光洁的后脖颈——脖颈右边,有一个烟青色的刺青,好像是一枝兰花和一枚上弦月。

“景之,我洗澡去了。”温明光撩着耳边的碎发,走过来笑着对我说。

“哦,好……”我干笑两声,低头捡起地上的照片,看着他走了出去。

照片里的温明光和现在的温明光,唉,如今已经变成了两个人。

“岑先生,温先生请你去衣帽间。”苻文松在外面叩门。

唉,我居然握着照片在沙发上睡着了。最近怎么总是在白天犯困,可能是没吃好饭吧。

我把照片放进行李箱拉关上,跟着苻文松去了温明光的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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