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说以前我给岑毓笛取名字的时候明明很乐意来着。
我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随口说道:“就叫时檐吧,温时檐,时光的时,屋檐的檐。”
“如果抱养了两个呢,跟谁姓?”他又说。
“随你姓啊,你开心就好。跟你姓就叫温时檐,跟我姓就叫岑嘉志。随便取,想领养几个就领养几个。”这些名字都是现编的,说了就忘。
温明光可开心了,一把抱住我吻了又吻。
吻到忘情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八爪鱼似的挂在我身上,紧闭双眼,脸上全是颤栗的汗珠儿,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震/动,看起来很是痛苦。
“如果有下辈子,别让我遇到你……”
“嗯……”
他眼神涣散,泣不成声地答应着,指尖深深陷进我的皮肤里,歪着脖子狠狠咬了我的肩膀一口……
完事了,他扶着墙站稳,看着地上的避y套,阴沉着脸,微微喘着气,哑声:“你,你故意的。”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纸巾包着套子丢进了垃圾桶,知道他有洁癖,笑着说:“没事,我洗干净了,待会儿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他:“这就是你补偿我的方式?”
我哭笑不得地道:“对啊,你不就是想让我欺负你吗,这还不容易,只要出力就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真的洗干净了的。”
他怔怔地看着我,松开手,攥紧手中点头:“我想回去洗澡,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我:“别闹,叫他们看见了怀疑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脸悲痛欲绝地转过身去,颤颤巍巍地扶着墙:“那你先过去吧。”
“行,你快点。”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悲伤什么,只觉得他洁癖过了头,有点不可理喻,逃也似的走出了茅草屋后,连一个回头都不曾。
我拉低帽檐,快步走到之前坐的位置,看见胖子他们在手忙脚乱地网虾,我问需不需要我帮忙,胖子说不用,装完虾,继续抛饵。
坐着等虾上钩之时,胖子忽然转过脸朝我看了一眼,小声说:“唉,你是不是中暑了,脸这么红?”
我随口说:“不是,我只是有点热。”
过了一会儿,温明光撑着一把伞,拿着一块西瓜,一步一挪慢吞吞地走过来,站在我身侧。
微风吹弯了芦苇草,草尖顺着风向轻轻摇晃。
“对不起。”我迎着风说了一句。
“什么?”他问。
“对不起,没有凳子,你坐这吧。”我脱掉身上的衣服,铺在草地上,光着膀子看着前方。
“不用,你不用关心我。还有十四天,我,我站着就好。”温明光将西瓜掰成两半递给我,眼里的泪花随风飘散,凄美的笑容像是一场永远的诀别。
“你……恨不恨我?”我低声问。
他轻轻摇头,望着我的眼睛,声音嘶哑:“我只恨我自己,不懂得怎样才能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