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吗?没事阿雨我自己缓一会儿吧你先忙你的。”
“垃圾短信。”
想到先前和时泗舟并不愉快的交锋,连知雨预感这应该会花费很多时间,干脆将手机屏幕一翻置之不理。
南挽支着小臂搭在桌上,侧着头清靠在紧握的手背一侧,托起的腮边肉寥寥无多。他望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映在他眼中。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连知雨只是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而难过。心疼?没人比自己因为那人的离开更失魂落魄。感伤?劲头都已经过去了。这样毫无逻辑的头脑让他自己感到很陌生。
归根结底,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久未见好友,从而萌生复杂心情。
“逝者如斯,无需多想了,且不谈了。练习四年,加上在寒岘待的这两年,看来真的辛苦,你脸上的婴儿肥都消得差不多了。”“哎呀别说了,当初上面给我立的人设就是那种小奶团似的团宠,现在想想都膈应得要命啊——”
方才的低迷情绪一扫而光,被戳到脊梁骨的南挽一下炸了毛,微恼地撩了撩头发,“我看上去很小孩子吗?我狼尾都留了好几年了!要不是颜姨一来终于让上面认清了我的定位,我现在还要披着那令人头疼的团宠人设啊喂!”
“不知道当不当说,我总感觉是颜姨难得看走了眼。”
“阿雨!!!”
南挽伸出手想去扒拉对方的脸,发现对方的笑意似乎凝固了,伸到半路的手也随之凝固了一下。
“咳。”“……你怎么来了。”
某只蓝毛猫猫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
“????我嘞个,祁宿?不是,啊?”
站在他面前伸手勾下黑色口罩的人,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笑。
“不能来吗,我刚刚可是一路尾随你们才找到这里的。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想着来看看?”
祁宿一面虚情假意地寒暄几句,一面自动追随坐到了连知雨身旁。见他不动声色往里缩了缩,祁宿也跟着挪了挪。
而与此同时,断网两年、记忆还停留在两人分手的南挽已经石化了,放大瞳孔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你俩你俩……欸卧槽我美瞳滑片了!”
他俯下身子,习以为常地进行调整。确认无事之后抬起头时,依旧难以置信地望着两人,眼角因为疼痛略略泛红。
“我俩怎么了,不过是……”“嗯嗯,前不久刚恢复联系而已。”
祁宿不无得意刚想借题发挥,被连知雨堵上了嘴,于是又委屈地朝他眨巴眨巴了两下。这些都被南挽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随即幡然醒悟,八卦地向祁宿使了使眼色,祁宿悄悄用右手比了个OK,南挽便亮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当我看不到吗。”连知雨微恼地挑了挑眉,“还有,你手好全了吗就拆药。”
“什么手什么药?”
南挽兴冲冲地将手搭在茶几面上,托着腮,蓝莹莹的眼睛放着光,迫不及待问了一问。不过,和连知雨对上视线的时候,他自认是怂逼,尴尬地用手指绕了绕圈。
“我记得哪个哲学家说过,疑问是人类追求真理的唯一方式,嗯嗯对我在致敬这位伟大圣哲……”
“行了,犯不着你自己致敬自己。”
连知雨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前几天有事找我,一不小心被我递的热水烫伤手了。”“接客递热水……?”“那是客吗,那是前任。我巴不得把沸水递过去,可是我也嫌烫手。”
空气沉默了。
深知他薄脸皮硬嘴皮属性的祁宿不经意地抿嘴偷笑。
最终的最终,南挽在一番缜密的推理之后,毅然决然道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俩不像前任,像只是单纯吵了架。我好像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臣附议!”“你闭嘴。”
“我还是很想问你们到底什么情况——不是我想问嗷是是是是……我队友沈清暮!他是你俩CP粉你们知道吗我偷偷告诉你俩不要往外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