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船停靠在岸边，船夫带着两个船员率先下去，这里既然有村庄，肯定有集市，他们可以好好吃上一顿，顺便打点酒回船上。王勇爱凑热闹，跟林海说过之后也和船夫一起进了村子。

林海问孙悟空要不要下去走走，孙悟空欣然同意。

他们下船之后，没有急着进村，而是沿着湖边走了一阵，发现其中一段区域竟然有貌似官差的人把守。

孙悟空心中好奇，走上去问其中一位看守的人，这里为什么被封住。

看守见他是位道人，问：“道长您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的。”

看守就把此地已被官府卖给黄财主的事跟他说了，并让孙悟空跟林海赶紧离开，不然被黄家人发现，他就要被骂了。

两人不想他难做，问清楚原因之后就走了。半路上，林海说：“这根本不合律法。那片区域是供百姓所用，不能卖给私人。这里的官员也太大胆了！”

孙悟空让他少安毋躁，“时间充裕，咱们先进村看看。”

这座村落原本应当很繁华，还修了专门的集市，大街两旁开着各式各样的商店，门口统一挂着“渔”字，应当是收海产的店家。如今一眼望去，还开着的门的店铺寥寥无几。

街上也不热闹，村民们行色匆匆，面容愁苦。

二人找到了王勇他们吃饭的地方，那是一家小面馆，就他们两拨客人。孙悟空要了一碗素面，林海要了一碗馄饨。

店家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女人在厨房里面做吃食，男人在外面接客。

他们要的东西很快就端了上来，孙悟空叫住男主人：“老板，你们这里生意不好啊。”

老板脸色一苦，干脆坐在孙悟空旁边的凳子上，说：“可不是。自从黄财主来了我们这儿，往来的商人少了，村里的店铺也关门了，大家手里头没钱，怎么会来店里买东西？”

林海听了就问：“我们刚刚进村的时候，发现有块地方被圈起来了。”

老板咬了咬牙，说：“那就是我们以前打渔的地方，现在不能去了。”

“你们就没跟县衙反映过？”

“哪里没去过！去了好几拨人，刚开始县太爷还会见我们，说黄财主把地方买了，会给我们分一块其他的地方去打渔。”

“那不挺好的吗？”林海说。

“好什么好好啊！”老板情绪有些激动，胸膛上下起伏，“我们本来也以为是好事，结果跑去一看，那地方的大鱼早就被官府捞干净了，只剩下不多的鱼苗，想要赚钱至少得等两三年。”

“你们这县太爷心挺黑的啊。”孙悟空说。

老板摆了摆手，低声说：“道长，可不能乱说话。后来我们发觉不对，再去找县太爷，他就闭门不见，再后来直接让衙役把我们打出来，说我们扰乱官府，要把我们抓进去。”

“村子里的人都是平头百姓，被这么一吓也就不敢再去官府理论，只能吃了这个亏，回来老老实实去种田。”

林海说：“可是你们这儿的地不够吧。”

“谁说不是呢。”老板叹了口气，更加苦闷，“我们这里三面环水，每家每户分到的地不多，那点收成根本不能养活全家人。所以，之前大家都是靠着打渔为生，鱼不仅可以当口粮，还能换钱。现在没鱼可打，不知道之后会不会饿死人，唉。”

“客官，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帮帮老婆子。”

一番交谈弄得林海心情低落，食不下咽。回到船，躺在船上，他久久不能进入睡眠。

————

今天是十五，皓月当空。

半夜，阮氏三兄弟悄悄溜出家门，借着月色来到村口，看到了停在岸边的船只。

阮小五说：“这艘船的主人今天下过船，我一路上跟着他去了老曾的面馆，出手阔绰，两碗面给了一两银子。老曾不敢收，他说是赏钱，他一定很有钱。”

阮小二带着两兄弟摸近船只，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所有烛火都熄灭了，这说明船上的人都已经安寝，此时正好方便他们行事。

阮小七把肩上扛着的梯子靠在船边，三人靠着梯子爬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