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组基因样本……”莉莎的呼吸喷在郁兰耳畔，"和我在德国发现的完全一致。"

郁兰的指尖触碰到狞猫头骨时，突然看见幻象：穿白大褂的人们将注射器刺入怀孕母猫的腹部，笼子铁栏上刻着"7"。她踉跄后退，被莉莎接住。

德国女人的手掌贴在她后背，热度穿透了麻布衣衫。

"你也能看见，对不对？"莉莎的声音在颤抖，"那些纹路……那些被藏起来的生命密码……”

洞外传来脚步声。莉莎迅速熄灭电筒，把郁兰推进石缝。黑暗中，郁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像受困的蜂鸟，而自己手腕上的银镯正贴着莉莎的肋骨发烫。

4. 染血的银镯

雨季结束时，莉莎的导师带着武装人员来到寨子。

郁兰躲在神树林里，看着他们把实验室的标本装箱，莉莎的白大褂上沾着泥浆和血迹。

"项目终止。"白发教授用德语咆哮，"那些突变体必须销毁！"

莉莎被推搡着上了吉普车。最后一刻，她突然挣脱，将某个东西塞给路过的寨民。

当车队扬起的尘土散去后，郁兰在寨子口的榕树下挖到了铁盒——里面是七管狞猫血样，和莉莎的银戒。

戒圈内侧新增了一道刻痕：山岚形状的"兰"字。

5. 二十年后的信

郁嘉行六岁那年，郁兰收到从德国辗转寄来的明信片。

背面是慕尼黑大学的俯瞰图，正面用德语写着："第七组数据已销毁。Freiheit ist teuer.（自由的代价很高）"

没有落款，但邮戳日期是莉莎被捕的一周后。

郁兰把明信片藏进祭坛，旁边摆着那枚银戒。当晚她梦见了怒江的晨雾，雾中有双灰蓝色的眼睛，和一句用生硬傈僳语说的话：

"你的纹路……是我见过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