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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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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说书先生讲起鬼神时,顾自逸和别家兴奋盎然的小孩大谈“这也太假了吧?”不同,他听得细致,也信得实在。

那时候夜晚躺在床上他会紧紧缩在被子里不敢离开哪怕一点,炎热的夏夜,他哪怕裹得满身是汗、呼吸滞涩不畅,也不敢哪怕伸出一根手指。

以至于怕鬼怕得左邻右舍人尽皆知,谁家有个小孩都喜欢扮个小鬼来吓他玩儿。

日复一日地,好似终于有人知道他是真的会怕到整宿不睡、会怕到不停干呕时,祖母才摸摸脑袋安慰他说:“别怕别怕,我们祖上是驱鬼的,鬼怕我们都来不及!”

他又信了,以至于每每梦到那些怪模怪样的鬼玩意儿,他会挺直腰杆搬出家学渊源来给自己打气。

虽然气打到一半就自己泄了。

等终于能熟练些时,他发现别人提到鬼的时候,他好像……隐隐的还是会怕——而彼时鬼在他的心里,已经披上人皮,他们行走在人群里也毫无违和感。

可到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再让他“别怕”,而是一声连一声地:“有吗?”“是吗?”“啊?”……

有些情绪不经矫正是会形成刻板印记的,就像有些记忆若是太过不合心意,人是会在潜意识里进行改编,数次重复后便形成哪怕连自己都相信了的过往“事实”。

就像他对某些长相的人、某些气质的人的刻板感受一样,那种恐惧是深刻的,深刻到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生是死、是人是鬼;到底奇怪而突兀的是他们的存在,还是自己的存在。

风凉凉地奔过,身上的云衣飘飘然地耸了下,顾自逸垂眼,柏安的手正轻轻抓着自己的手腕,带着实实在在的温度。

尽管温度有点儿低。

柏安离他挺近的,声音就落在耳边:“都不怕我了,还怕他们?”

顾自逸看了眼前面的冰桃雪藕,顿了一小步,极小声地说道:“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柏安说:“害怕的根底是一样的。”

顾自逸看着他。

柏安拉着他往前走:“无非是害怕一种自己可能承受不住的未知。”

“有必要告诉你,”融在长街闹巷里,柏安柔声:“你承受得住,除我以外的未知。”

顾自逸怔怔地点了下头,恍惚地向前走去,余光里柏安笔直地挺立在身侧,让缤纷的光影都失去了色彩,只余留颀长利落的一道人影。

是吗?

没骗我吧?

我可是真的会相信的哦。

距离飞英会还有三天,顾自逸守在临时租下的院落里无所事事地练剑,把天水邀习得柏安都点头认可了,他无聊地攀上树坐在粗大的树干,捧着剑垂眼看院落。

花花草草稀稀拉拉,志趣不多,但也还算清整别致。

他扫视一周,目光带过院角扎马步的雪藕时停了下来,顾自逸曲指嘴唇擦碰带出声清脆的哨声——

雪藕保持原状地往这边看来,精准锁定顾自逸的方位,拱了拱手喊道:“小公子。”

“你累不累?”顾自逸探头问道。

半时辰的蹲扎对雪藕来说也就开胃菜的效用,甚至还开不明白,他腾跃而起,腿臀毫无滑稽错度地朝这边走来:“不累。”

“在这等我。”顾自逸笑了笑,一跃而下单腿微屈,等他跑进堂内四下无人时,他朝紧随其后的柏安吹了声响亮的哨,笑道:“带你看场戏。”

“嗯。”柏安偏了偏头,安慰被脆响刺到的耳朵似的。

顾自逸所谓的戏的确也是戏,不过是场“打戏”。

整洁的院落空地间立着两个人,雪藕一席常配的黑衣,利落地单手负于身后,眼眸里神情不多;另一位菜上春,两腿一前一后微蹲着下压重心,两手一长一短地按在剑身上随时准备拔鞘。

剑拔弩张之外,院墙上、茂树上、矮桌旁均立坐着看好戏的人,隐隐还能听到花生壳被碾碎的脆响。

冰桃则沉稳地立在两人之旁,两手分别执一小药罐,弓身吼道:“武林大战之八十六战:雪藕战菜上春,开始!”

随他吼声一落,菜上春的剑鞘嘭地一声砸出二里地,紧接着一记乱砍直奔雪藕面庞而去——

“嘶哈嚓,有点猛啊!”方漫关遥遥喊了一声。

雪藕负剑于后腰,微仰着朝后连退五步,蹙眉避开菜上春重达千钧的劈击,第六剑要侧拍到面中时,他压实步子侧身连环翻转,衣袂翻飞间他反手执剑,剑鞘狠地拍打上对方剑尖,清脆的“哐”声里,他利刃出鞘欺身而上,没等蔡上春反应过来便是连招速攻!

“哐哐哐——”

“咣咣咣——”

“砰砰砰——”

两剑叩击出厚实的响声,院落布满了嘭嘭嚓嚓的杂响。

冰桃抱臂站在旁边廊下,朝奋战两人看去,目光不停交晃于极速飞转的两道身形间,看得眼花缭乱的,他抹了把眼睛,稀奇地“嘿”了声:“我们雪藕也是遇上对手了。”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对手”被一击拍中胸膛,当空飞出三丈远!

“嘶——”冰桃做好飞奔过去以眨眼之势给人塞上一颗“速效救心丸”的紧急准备。

只是完美的抛线飞到一半,“对手”航道立改,潦草的衣服在空中轻盈腾转,三连转体转得一众看客头晕目眩,下一刻菜上春稳稳落在地上,脚尖点地朝雪藕一记追“绞”!

雪藕挑眉甩击,箭步腾飞错开菜上春厚实有劲的连击,灵活绕腕进攻对方下盘。

顾自逸早已看惯雪藕的对打“戏”,但每次到这种“兵行险招”“绝地反击”的“戏码”时他还是会跟着心头一揪,等逢凶化吉后又猛地心口一松。

上上下下愣是着不到地,怪累的。

确定菜上春再翻不出其他花样戏码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余光瞥见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院内打斗的柏安,他歪了歪头:“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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