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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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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说法很快又被他否定。

宝石比不上她的眼睛,比起她,宝石太单调了。

目光好像被黏住了,一刻都挪不开。

看到倒映在她眼中的人影,梅里特才意识到什么,十分不经意地抬头,目光从她的眉眼上升到发丝:“我没事,您在关心我之前,不如先看看您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起我,更需要看医生的人是您。”

宝石有着数以万计的截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异常,却远远比不上那双眼睛。

纵然他对她有着沉重的偏见和怀疑,但也无法否认她拥有造物主独一无二的偏爱。

那双眼睛澄澈干净,深绿色的虹膜仿佛永远蒙着一层纱,如同雨后的森林,眼眸流转间,无数光泽在双眸处慢慢旋转,缓缓凝聚成一点。

被她认真注视过的人,总会有一种他们是她放在心上好好挂念的人的错觉。

塔拉莎口吻客气:“多谢您的关心,我确实在下午约了家庭医生,等这场审问结束,我就会叫他过来。”

梅里特摇摇头,将那种错觉晃出脑海,快步向小沙发走去。

他将僵直已久的背部放松,不再追求原本的坐姿端正,肩膀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右手十分自然地放在扶手上。

塔拉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对面坐下。

目光扫向那被他随意遮住的扶手,她意识到什么,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梅里特皱了皱眉,身体不自觉向□□倒,完全遮住对面的视线。

他清清嗓子,转头看向那扇窗户:“第三,这扇窗户为什么会锁死。”

闻言,塔拉莎垂眸看向自己的的膝盖,眼尾下垂,整个人都仿佛耷拉下来。

梅里特唇线绷直,目光不断扫过她的动作,试图从中寻找到一点异样。

但是没有丝毫收获。

她只是低头,沉默良久才欲言又止地抬起头,刚发出一个气音又咽回去。

“是······”

梅里特在一片柔软中挺直背,坐姿和刚才相比显得十分正经,他将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湛蓝色的眸子如同探照灯一样紧紧盯着她的脸部,不肯放过一丝微表情。

“塔拉莎小姐,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也是推动案件的重要推手,沉默不会帮助您找到杀人凶手,但实话可以。”梅里特靠了回去。

塔拉莎抬起头,眼里不知何时又含着泪,仿佛有着说不尽的哀伤。

梅里特一愣。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又飞快错开,极为短暂。

塔拉莎撇过头,不再抬头,眼眶中存蓄着的泪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同时划下,顺着莹白的皮肤不断往下,悬在下巴上,欲落未落。

最后啪嗒一声打湿领口的衣物,那衣料不吸水,一半洇进去,一半残存在布料上方,在上面蓄成一片世界上面积最小的湖。

梅里特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片湖上跑,他偏着头,以一个侧对的姿势对着她。

这次他没有再说话,保持刚才的姿势在一旁等着。

过了几秒,他想要回头提醒她,一度要脱出口的话再看到她眼角的泪水时猛然止住。

他叹了口气,想,要不就让她哭一会吧。

反正也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怕这么一会。

大不了他就陪她在这哭一个上午,毕竟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就在他做好这个决定的同一时间,塔拉莎出乎他意料地止住哭声。

耳边的抽泣声渐渐消失,梅里特耳朵一动。

他缓缓转过头去,想要查看她现在的状态。

塔拉莎举起手帕抵在眼角,仔仔细细地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再抬起头时,一张小脸被擦得干干净净,那双眼睛红通通的,残留着红血丝,像是要泣血。

“那扇窗户被锁上是因为我的母亲,这扇窗户是我的母亲嫁给我父亲时亲自安排人装上的,听别人说,这是他们爱情的象征。但是父亲背叛了她,她认为她的爱情不再完美,想要亲手将这扇窗户毁掉。”

提到她的母亲,梅里特神经变得敏锐了几分。

梅里特完全转过身来,问:“毁掉?可这扇窗户只是被锁住,不再完美的爱情,夫人只是将它锁住吗?”

塔拉莎用那双红红的眼睛对着他:“当然不仅仅是锁住,我刚刚没有说完。”

她平复自己的语气:“看到父亲的背叛,母亲一开始很生气,与父亲彻底决裂,两人分居在城堡两侧,不在必要的时候绝不会见面。母亲自从生了我之后,身体就变得十分虚弱,她常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但有一天,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扇窗户,她很生气地冲进书房,拿着锤子想要砸碎它。”

梅里特面色不动,这对夫妻的不合可不仅仅是小打小闹,整个王国人尽皆知他们的貌合神离,除了宴会,他们甚至不会走到一起,就算一同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他们之间的距离能塞进一整个宴厅长桌,似乎是连看一眼都显得恶心。

之前只在传闻中听过,他没有亲眼见过,只以为是别人的夸大说辞,没想到事实竟然比传言还要严峻。

“然后呢?她打碎了吗?”

塔拉莎侧过脸,乌黑的头发将她的脸完全遮挡,将所有的视线和光线隔绝在外。

发丝下细碎的影子里,她眸中一片冷漠,眼角的泛红在此时显得无比冰冷。

顶着一张冰冷的脸,吐出来的话语却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悲伤:“打碎了,碎得一塌糊涂。那天父亲正好在书房与客人交谈,迸溅的碎片撒了满地,连同着父亲的尊严一起。他认为母亲这么做眼中影响到他的权威,他们在书房大吵一架。”

“那这窗户?”

塔拉莎抓着手帕点了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说:“是父亲后来装的。可是没用,他每装一次,母亲就会拿着锤头过来将它砸碎一次,每次都挑着有客人在场的时候出来。父亲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但是那她没有办法。这扇窗户就这样一次一次装好,一次一次被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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