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是有话要问我吗?”周禾一手扶上车门,扭过头问她。
呃,艾野原本垂在车窗上的眸子抬起来看她,鼓着勇气问道:“那个,夏小姐她...”
周禾说:“非总去国外了。”
“去干嘛了?”
“咔”一声,周禾已经拽开了车门,她一只手搭在上面,同她说:“不好意思文小姐,我不方便透露。”
早该想到的,艾野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问了那句话,冲她点点头:“没关系,周小姐再见。”
邶市倒是很少有彩色的夕阳余晖,夏天天长些,即使到了傍晚太阳也依然有着足够的温度,艾野一只手挡在额前,转过身往工作室方向走。
周禾按了按车笛,艾野回过身看她。
车窗落下后,周禾往外探了探头,同她说:“其实那天是非总生日,你还真是第一个放她鸽子的人呢。”
艾野:“......”可她记得自己偷偷上网查过,夏一非的生日写的不是那天啊?
她刚要解释,周禾又说:“挺敢的呢,文小姐。”
艾野又问她:“夏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几个月吧。”周禾同她说完,摆了摆手升了车窗,开走了。
胡同被夕阳染的暖黄暖黄的,她轻踩着地上树叶的影子往前走,淡笑了笑。几个月啊,好长的时间呢,等她回来的时候该是秋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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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国一处远离喧嚣的独栋别墅小院里。
铺满碎石的小路蜿蜒穿过花丛,各种淡淡的花香裹着泥土的气息飘在各个角落。
白色小楼顶端的烟囱往外飘着炊烟,院里有一棵年久的苹果树,歪歪斜斜的枝干上,一只小灰猫在上面打着盹儿。
翎烟一手握着喷壶打理着花花草草,另只手将手机贴在耳边听周禾汇报着公司的事。
一位老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老人已年过七旬,头发整齐利落地盘在脑后,用一根珍珠流苏木簪斜斜固定。
她穿着身素色的旗袍,模样是这个年纪少见的端丽,同手腕上两只上好的翡翠手镯,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撞击的声响。
老人是夏清川的母亲,翎烟的姥姥。
她抬手往前轻拽了拽肩头的薄披肩,朝翎烟招招手:“小非,过来。”
翎烟扭过头,赶紧放下手里的喷壶跑到她身边,两只手轻晃着她的胳膊:“姥姥,您睡醒啦。”
夏老轻拍了拍她的手问道:“花儿浇完了吧,进来吃饭。”
“嗯。”翎烟边扶着她往屋里走,饶有兴致同她讲着那些花的生长情况。
这娘俩倒是都很注重养生和身材管理,餐桌上摆的尽是些蔬菜水果沙拉,鸡蛋羹和一些看起来没什么油脂的肉类。
她俩吃的却开心,整个用餐过程有说有笑的。翎烟时不时给夏老讲着网上看到的有趣的新闻八卦,逗得夏老同她一样咯咯的笑。
饭后,一旁服侍的阿姨递来泡好的茶水,翎烟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小口。
夏老问她:“小非,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呀?”
“姥姥,我不走,别赶我。”
“你不回去,公司怎么办?”夏老轻叹口气,劝道:“你都来三个多月了,再住下去你妈要派人抓你了。”
翎烟沉默了瞬,又抬起眸子同她拗起来:“我来看您是经过她同意的,您这次不和我回国,我就不回去。”
夏老有些无奈地看她:“你这孩子,我在这边习惯了,回去干嘛呦。”
说起来,夏老自老伴儿过世后就来到了这里生活,平时都是一个人,有管家和侍者照顾。
她只有夏清川一个女儿。夏清川忙起来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只能带小女儿夏一桐来看她一次。
她在翎烟小时候陪伴的时间比较多,翎烟便和她感情深厚了些。
其实翎烟这次过来,是因为夏老生病了,夏清川给了她半个月的假期,却不成想这一待就是三个月。
翎烟会住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想把她带回国,老人年纪大了,待在身边才安心些,可这老太太固执的很,任凭外孙女怎么磨她,就是不松口。
瞧见外孙女在一旁不满地撅着嘴,夏老同她说笑:“等你找到孙女婿我就回去。”
翎烟:“......”这老太太真能拿自己打岔,可是等一下,为什么听到孙女婿这三个字,她想到了艾野?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地灌了自己两杯茶。心里嘀咕着,姥姥嘴里的孙女婿,应该是个男性。
下午的时候,林欢给她打来电话聊天。想着林欢鬼点子多些,翎烟便让她帮忙想主意。
电话那边林欢听完她说的话,“嘶嘶”了两声后沉默了。
“喂,”翎烟唤了一下,“喂,林欢。”
“我在思考人选。”
翎烟不解地问:“什么人选?”
“夏老不是说只要你有孙女婿就和你回来吗?”她嘿嘿一笑,我脑子物色人选呢。
“林欢,别开玩笑了,我是让你帮忙想让姥姥回去的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