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杨医生。”
“哦,柳回东,请坐。”
“我还是想问问,曹泉……”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想你应该自己去问她。”
“您为什么来这里……”
“这里确实没有首都,资源工资也不行,我家人也没在里,你觉得我不该来这里是吧?”
“嗯。”
“我只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又回首都医院了。”
“待到我父亲病好是吗?曹泉给您多少钱?”
“我国医护人员收礼金是犯法的。”我真的想不通。
“对不起,我有点急。”
“我欠了这姑娘很大人情,所以过来帮她的忙。”
“但我来这边的药用都是国外顶尖的进口药,国内研发欠缺,这么长时间任哪个家庭都吃不消,这部分都是她在支付的。”
我打开手机,给他看图片,一支支蓝色冷藏室的试管药剂。
“这一支两万六,你父亲自从我来治疗,两个半月,每两天一支这种药,你们医院明细上没有,这个药我自己也弄到很少,是我说了,这姑娘自己去找路子弄的,如果没有这个药,你父亲早到限期,现在恢复的确实很好,前几天时间药和手术都结合的很好,这个药到六月就可以断了,你父亲继续开医院的药。”
我要不要告诉他曹泉天天问我柳掣病情呢?真的是她父亲在对待。
看他落寞恍惚走出我的办公室,我叹气继续敲键盘。
只是再过一两个月,我没见到柳回东,等再见到,就是别开生面病房热闹非凡的场景。
两对父母和一个年轻小男生,其次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曹泉,柳回东蹲在她腿边,人遮挡太多,我看到她眼睛红,脸肿,急忙到她跟前。
“怎么了?”
我太急切了些,直到我看见大的肚子,长辈们还在聊天,我怕我是不是语气凶,吓到她,再说了一遍。
“你怎么了?”
她才反应过来,笑眼盈盈:“我没事,你来啦。”
“嗯。”
“哦,这是我爸妈,他们有点吵,你要查房吗?”
“没事,我待会儿再来,你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别总使小性子,别总哭。”
然后我走了,我喜欢她吗?我不知道,她太矮小,总是有一股劲,尊严比命还重要的人却可以在政界酒桌里打太极踢皮球行云流水拿到国清大学的权纸。
我看见过那个小孩子蹦蹦跳跳,无法形容我看到她怀孕时的震撼。
我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我也不爱。
只是我想过和她结婚。
算是画地为牢一闪而过到突然骤雨滂沱。
我从互联网上知道她上任的消息,那时候我已经调回首都很多手术挨着,不知道她用什么样的险峻招数,然后开始连续半年搜索她的名字,她在兰河落实学校,拆烂尾楼,引进人才,年轻人,高新产业带了很多在兰河。
不知道她是否高兴,我却有点担心,树大招风,或者她根本就没想在这个位置上坐久,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又不是兰河人。
一年半,她突然下台,但换了个更年轻的男人,她去了哪里?
杨灵说她眼睛被泼了,我急的要命。
柳回东在干嘛?
等两年她回来,我第一时间到她家,她在休息,柳回东和我聚了聚,我们聊很多。
明明我们不熟,我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忘记了。
好像聊的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等她倒时差睡醒,我在酒水里恍然看她,她眼睛看不见,客厅桌角各种棱角都包上软垫,屋里软绵绵的,房里出来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就是不会说国语,她摸索她抱她入怀,我不知道说什么。
柳回东跟她说我来了,她就和我聊天,最后离开,我抱了抱小姑娘。
单眼皮真好看。
飞机上,我看到一条宽宽的清河,黄澄澄水,黄沙漩涡滚滚。
我是连续工作一个多月之后休班两天,回家休息睡到下午两点,家里冷冷清清,我也没想添个人,起来冲速食,预制菜真的很难吃。
刷手机新闻。
昔日女市长被玷污怀孕深夜跳河,国清大学领导老师学生纷纷悼念。
好像断了。
为什么要追柳回东呢?
毕业回老家和一个平凡的人一起平平淡淡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
一定要他看到你吗?
然后呢?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哭过了,搜到那个囚禁的视频,我摔手机,不敢看画面,后台声音还在继续播放。
“柳回东!”
“柳回东……”
我听她嚎啕嘶吼,八个小时,各种摔打,腌臜声响,我已经趴在冰凉地板上一夜。
我休假感冒发高烧了。
我想她跳进清河这才刚刚过完年,河水冷不冷?
我想问问她。
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