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多你都能实现,你可别忽悠人了!那都是不同神祗才有的本事!”相师忍不住大喊道。
不过,这大神开出来的愿望确实够吸引凡人,这下相师更加确信柳展也是着了他的道了。
相师有些担心乐猰也跳入他的陷阱,朝着周围大声呼叫:“乐猰,你清醒一点!他不是神仙,自然不会要功德,他要的是你付出其他代价!”
“你非得如此吗?好!”那声音咬牙切齿,浑然没有半分逍遥从容的神仙姿态,乐猰如果没有上套,它还不至于此。恐怕是乐猰说了什么让它不高兴的话。
那巨大月轮居然在天际滚动了起来,正朝着相师的位置如同巨撵一般疾驰而来,还发出车轮转动时才有的咯吱声,月轮碾过来时出现过的城池、村庄、营帐、树丛。不知乐猰是说什么得罪华光大神的话来,竟让它恼羞成怒,开始破坏自己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幻境。
月轮一通发泄之后,突然转了个弯,发现留在原地的完好无损的就只有相师一个“东西”,随即它又气势汹汹地冲着相师滚来。相师眸色凝住,只见月轮中心处光源淡泊,于是对着那个位置,拿起银枪猛地就刺了过去。一击之后,月轮竟迅速褪色,形态逐渐破裂,缩小成了无数各月亮形态的小小圆盘。
“本尊乃月之华光大神,快让本尊实现你的愿望。”
相师怒道:“烦死了,有完没完!我的愿望就是你消失!”
此言一出,无数月轮就真的消失了,可周遭景致未变,相师仍旧还被困在幻境里面,而且他也没找到乐猰。
相师似乎和乐猰都能看到这个大神,但是他们却看不见彼此,就像是在同一个时空中被分割开了。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屏障,现在唯有打破屏障,才能结束幻境,见到彼此。
可打破屏障的方法呢?周围白茫茫一片,人就像悬浮在虚空中,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相师眸中似乎闪过一道亮光,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短笔,立刻在掌上作起画来,随着一笔一划的生动勾勒,他在掌心画了一团红花一样的图案,反手一推,从他的掌中居然喷射出熊熊烈火。
周围的白景全部融化凝成滴蜡,四周的景致逐渐变成黑色。正在此时,他看见如黑幕似的天际下出现了一片片六瓣雪花。
不出所料的话,这些雪花正是入侵神像的罪魁祸首,恐怕和惊马山的雪灵脱不了干系。它们狡猾地将四周也弄成和自己颜色一样的雪白,藏叶于林,好高枕无忧地开始使着各种迷惑人的手段。
一旦被他们蛊惑,就会被吸走魂魄。一顿银枪横扫之下,这些六瓣雪花躲躲藏藏,四处飞舞逃命,本来就生的小巧,看上去更像是被大人欺负的小孩童,楚楚可怜。
然而,相师知道他们的伪装,从枪头唤了一只水玉色的蟾蜍,啪嗒啪嗒着大嘴,就把他们悉数吞了进去。
幻境逐渐土崩瓦解。
“玉蟾兄!玉蟾兄!”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呼唤,相师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乐猰已经醒了,还在一旁紧张而担心的看着他。
相师意外道:“你居然出来了?上当了吗?”
乐猰道:“那个什么月之华光大神肯定是假的,我自然没受它的蛊惑。”
相师欣慰道:“哦?你是怎么判断的?”
乐猰道:“月神大人本事很大,但白白送财宝送妻妾送官位送阳寿,只怕不是他所擅长的。嗯.......何况那些东西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对吧?”
相师被看穿了有些恼火:“哦?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乐猰低下头去,似乎语言又止。相师嘴角抽动了两三下,没想乐猰还有自己的算盘,不肯开诚布公,有些挫败。
乐猰试探问道:“玉蟾兄,你真的要听吗?”
相师点了一下头。
乐猰道:“我说想要陪伴月神大人身侧,永无绝期。那家伙无法满足,就放让我出来,打算另寻他人。”
相师没看他,半开玩笑:“那你给你自己雕个像摆到月神像旁边去。”
乐猰道:“我断不会要他的供奉,只不过想陪伴在他身侧罢了,这个要求会很过分吗?”
相师像说给自己听一样道:“不过分,可是沧海桑田,世事易变,彩云易散啊。”
乐猰道:“可我心坚如磐石。”
相师似乎苦笑了一下,没做回答。只是从乐猰手里拿过那只被他点睛过的神像:“原来如此,那个所谓的月之华光大神无法蛊惑你,不能从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自然心中不悦。所以给我破除幻境的机会。”
乐猰道:“所以今后我会更加虔诚。”
相师无奈一笑,指着柳展:“那么他呢?”
乐猰道:“在你苏醒之前,我曾几度呼唤他,甚至想把他摇醒,但都无济于事。”
相师道:“看来柳展已经做了交换。你之前说城里的平民很多都刻了神像,估计也被雪灵抢占了先机,被骗和雪灵做了交易。”
乐猰道:“雪灵又来了?”
相师道:“只要惊马山上有雪,就会有雪灵,不过是能力大小的差异。没被开光,但被点睛了的神像容易招致不好的东西,所以他们就被吸引过来了。之前我们看到的雪崩就是它们倾巢出动的样子,可等我们赶回来,却一点雪花的影子都没看到,看来它们都侵入了神像。”
乐猰道:“那宫中的那尊神像呢?那可是座金身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