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周舒难得周六日休息,可过几天又得去北美出差。
不知,那边老爷子怎么想的,似乎有意把那家分公司刮给他,明明手下子女无数,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这个外孙头上。
董薇知道后,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周舒被那女人烦得没办法,只能答应,一旦利益选上他,他才是她真正的儿子。
别墅超大屏幕上,正播放奥特曼的主题曲,某人扔掉拖鞋,熟练蹲上沙发,有一句没一句跟着歌唱。
两个大男人休息日就在家看奥特曼,也不嫌幼稚。周舒不看奥特曼,只单纯过来陪他。
旁边的手机一直响,密密麻麻有五六条未读来信,周舒只简单扫了一眼,无奈叹气,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倒扣在桌子上,休息日不想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刚被接来董家那会,周舒也曾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可董薇就是瞎了,看不到他一点好,渐渐地周舒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巴掌打在脸上最痛,父母的冷暴力更让人难以承受。
听他叹声,盛未堂下意识问: “怎么了?”
“没什么。”
周舒收敛情绪:“我明天要出一趟国,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按时吃饭,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这次不会去太久,很快就能回来。”
“那你去吧。”
话完,才察觉哪里不对,盛未堂懊恼拍了几下嘴巴,这死嘴怎么比脑子快。
周舒表情一僵,墓地放下抱枕:“要不,我现在上楼收拾衣服?”
“也行。”
“什么叫做也行,盼不得我走?”周舒快崩溃了,头一偏。
“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哭了?”
“没有。”
盛未堂觉得他还真好玩,搭着小白脸的肩膀,试图看他脸上的表情,周舒侧着脸,睫毛颤了几下,这次倒没哭。
侧面看,他的睫毛黑且长,显得皮肤更白,盛未堂用手对比他的脸,他本身算白的,但跟周舒一比,瞬间暗了许多。
“其实男生没必要那么白。”
人家那是天生的,而且沿海紫外线强,他也晒不黑。
盛未堂打量着他,论周舒这种长相,早应该高中就谈上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拖到现在,多尝试几次爱情的苦,也不至于现在说两句就哭唧唧。
高中时期的周舒,曾一度统一过大部分女高的审美,很多女生都喜欢外表干净的男生,周舒不仅占了,他还学习优异,声音好听,个子高挑,是香饽饽一个。
那会很多外班的女生跑来二班,就是为了专门看转学生,隔两三天课桌就能收获一封情书,有时放错到盛未堂的桌肚里。
盛未堂说不烦是假的,不羡慕嫉妒恨更是放屁,他恨不得把这挡桃花的玩意,丢到楼下去。
然而,每次把情书扔回去,周舒总要跟他解释一通,盛未堂郁闷同时又很无语,跟他解释个鸡毛,老子管你谈没谈恋爱,你有本事去脚踏十条船,都与我无关。
因为和周舒这逼是同桌,直到大学他才谈上恋爱,不过仅仅谈了两任,就草草分手了。对方嫌弃他太木,跟块砖头似的。有次约会,女生主动过来亲他,嘴还没贴上,他立马就跳开了,女生气得跺了跺脚,骂他是不是不举,此后,盛未堂就再也没交过女朋友。
有段时间,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gay?
那会大学寝室,A片资源泛滥成灾,男寝室更是一抓一大把,那会和男同志看岛国的和谐片,其他寝室男,太刺-激了,直呼受不了,他却毫无感觉。
女人的-奶-太大了,压到会很不舒服,如果安静点,只顾闷头干活,会比较好。
“周舒啊,听说北美那边的女孩都很漂亮,你当初为什么不谈?帅哥好像也挺不错。”
周舒一愣,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要是谈,你现在的孩子估计就是个混血儿。”
周舒猛地抬头,声音带颤:“难道你……大学谈过吗?”
“这不屁话。”盛未堂假装捂着胸口,悲痛欲绝的样子:“不过都被对方甩了。”
实则当时被甩,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周舒内心刺痛,别人可以,为什么他就不行,明明高中拒绝他,大学又跟别人谈。自己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别人却能轻而易举得到,他当然嫉妒。
不知,某人连他那封情书长啥样都没见过,何谈拒绝?
看他一直低着头,盛未堂问: “你这次出差要多久?”
周舒已经在极力憋着眼泪,声音发哽:“一个星期。”
盛未堂手撑在脸上,按着遥控器,他现在看的依旧是之前的老片子,奥特曼前几季他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连台词都能背出来。
听他不答,周舒头埋得更低。
“别想了,亲嘴和乱搞你是第一个。男人心思太细不是好事,别想太多。”像他一样整天脑袋空空,活得多自在。
周舒:“我们不是乱搞。”
盛未堂瞥了他一眼,绕开这个话题:“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10点。”
盛未堂拿起薯片:“那么早!”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早点起来做,吃完再走?”
然而,隔天闹钟却没有响。周舒早已经收拾整齐,他把闹钟设置关了,转头看了眼熟睡的人,提着小型行李箱,掩门走了。
直到中午,盛未堂才被一通电话叫醒,他以为是闹钟,慌慌张张地找拖鞋。
“快点,周舒该醒了!”
昨天某人回到了主卧睡,就是怕自己睡过头。
此时掀开被子,床边却空空如也,枕头和被子都是冷的,早没有了人的温度。
手机再次响起,盛未堂摸起来一看,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他设置六点的闹钟,为什么没有响。飞机要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所以他定得比较早。
眼下也顾不得多想,只能先接起电话。
“喂?”
“老盛在家不?我和路川正要过去葵园,出来接一下呗。”
“你们现在到哪?”
盛未堂看着衣柜旁边,都怪自己睡得像头猪。
那边陈少枫瞥了眼窗外:“我们已经到海洋馆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