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狄云承,却是没有回应。
张阿伯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不好!不好了!”
江菀月一出门,狄云承就再也坐不下去了,推着江菀月的轮椅就往外跑。
张阿伯转身,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等他到了院子里,江菀月等人也都出来了。
但见那张阿伯面色苍白,脸上冷汗涔涔而下。
“张阿伯,您没事吧?怎么回事?”
江菀月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将一盆清水递给张阿伯。
只是此刻张阿伯哪里有心情去饮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黄大仙庙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江菀月。
难道是黄大仙庙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是因为镖物丢失的事情被人发觉了。
不过,江菀月昨天还在围观的人中问了一句,黄大神庙的供品都被黄鼠狼给吃光了,她把东西都带走了,村民们不会怀疑才对。
“张阿伯,你这是怎么了?狄云承不动声色。
“昨天有人盗走了黄大神庙的供奉!”
江菀月一脸的不好意思,她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昨天听到有人说,这只狐狸,就是你说的那个黄大仙,他要把那些祭品都给吞了,现在看来,他已经被那些东西给吞了。”
张阿伯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这只黄皮子是要把供奉给吞了,可他们可不光是要把这些供奉给吞了,他们也要弄出点动静来。
每一次献祭之后,黄鼠狼殿都会变得一团糟,到处都是鸡的血迹,还有一只被啃了一半的鸡。
但这一次,黄大仙庙的老爷子,却是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赶了过来,结果一打开门,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寺庙内很干净,并没有黄大仙来的迹象,但昨日的供品,也不见了踪影。
江菀月被张阿伯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发虚,这东西明明就是她偷来的。
“张阿伯,说不定是黄大仙不想让我们受苦,他把东西都吃光了,然后就离开了,反正这些祭品都是他的,他也不在意。”
张阿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真的是被人劫走了!”
说话间,张阿伯又朝江菀月望去,“老爷子说,今日你嫌疑最大!”
江菀月:“……”
哗哗哗~
暴露了?
她明明变成了狗熊的模样,居然还被人认出了?
狄云承心下一紧,朝江菀月望去,“是你?”
江菀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该怎么回答。
“老爷子说,有个邻村的人,没有带祭品,要来上香,那人的身材和你昨晚穿的差不多,老爷子气坏了,只让你进来,不让你出去!
现在村里的人都报警了,都在找你!”
“昨日我易容成男装,他们也未必能认出我来,张阿伯不必担忧。”
张阿伯当然不放心,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去,是因为他想起了江菀月昨日带回的食物,都是从黄大仙庙拿出来的,比如烤鸡,比如猪头,比如馒头。
他又对江菀月道:“肥婆,你老实交代,那批镖物有没有被你偷走?”
江菀月咬着牙,坚定的摇着头。
可她又不能说,要是说出来,被张阿伯发现自己今天早晨就在黄大仙面前吃饭,那可就惨了。
“张阿伯,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不用担心,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官府已经挨家挨户的找,马上就要来找我们了,你最好把他们都带走。”
江菀月只好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现在就把人带走。”
张阿伯叹息一声,将推车挪到了马车前,将前几天用过的被子搬到了马车上:“你去外面躲一躲,让那些小家伙睡一觉,也不会太累。”
说完,张阿伯就去了厨房,把所有能用来做菜的东西,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江菀月一门心思都在向张阿伯要那把大砍刀,现在既然出来了,那就只好先在芦苇荡里住上一段日子,她要赶紧砍几棵树,给自己搭个棚子。
“好了,我们去看看,如果有没有需要的,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今晚再来。”
江菀月再三向张阿伯道谢,非要从荷包中掏出一百个铜板,留给张阿伯。
“张阿伯,我现在手头拮据,还请你多多担待,他日我有钱了,一定重谢你。”
……
江菀月换了一身新衣服,带着两个小家伙坐在推车上,牵着狄云承的手,飞快的朝着后河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张阿伯的家中,便被衙役给搜查了一遍。
昨天江菀月送来的礼物,张阿伯都送到了江菀月的面前,唯独江菀月做的那个猪头,被他放在了柴房中。
捕快第一件事就是在厨房里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黄大神寺丢失的祭品。
二是把所有的屋子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藏着什么人。
江菀月也有嫌疑,她长得这么大,根本躲不过去,张阿伯平日里都是孤身一人,对衙役也很客气,衙役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只是做了个简单的体检,便走了。
而江菀月则是快速的将推车往后河的方向赶。
她先将那一列子车安置在后河旁的一处芦苇地中,然后又将张阿伯为他们预备好的物什一一装好,载着他们去了芦苇荡。
到了那片沼泽地,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但是现在,他们却遇到了一个麻烦。
江菀月将所有的货物都搬到了对岸,那里只有四五米远,对岸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丘陵。
要建房屋,就建在山下吧。
江菀月将张阿伯送来的地毯铺在地面上防潮,这才放下。
两个小家伙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江菀月只是告诉他们,这是野营,可以一边欣赏星空一边睡,两个小家伙都很开心。
天色尚晚,江菀月一刻也不敢停歇,驾着木筏,从后河旁的芦苇丛中拖出了一辆推车,这里有山,她必须要找些木材,让狄云承帮她搭一个简单的木棚。
这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的春季,没有一个避雨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