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向南与,就像一只曾被主人遗弃过的狗,依旧忠诚,恳求主人的承诺。
向南与摸了摸他的头发,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咳了两声,淡淡地说,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凌泽骞,“我收拾好,准备好就会告诉你那件事情,照片不是因为还留有旧情,而是警醒我,凌泽骞,你真的特别好,好到我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你这一份爱,真的,其实我一直很害怕,你会对我失望,尤其是——”
“尤其是——”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连肩膀都在颤抖,凌泽骞赶紧坐到他身边,搂住了向南与的肩膀,脑袋贴近他的脖子,亲了又亲,一直到脖子上。
直到怀里的人稳定下来,他才开口说,“不会的,我不会对你失望,向南与,只要是你就足够了,我只要你。”
“我相信你,向南与,我也会一直等你的回答,”凌泽骞低头,一点一点掰开他紧握在一起的手指,然后把自己包了进去。
血液仿佛从指间一点一点回流,向南与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与依赖感,任由自己倒进了凌泽骞怀里,“好。”
凌泽骞没有再问事情的具体经历,也没有询问向南与今天的状态在想什么,以及为什么不下来找自己,为什么说一句没头没尾的“对不起”。
这些在此刻都显得毫无分量,在看见向南与的那一瞬间,凌泽骞的内心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只要他们还是他们,一切都是可以在生活里磨合的,只要他们紧握在一起。
沉重的害怕与恐惧终于落了地,向南与的话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把原本的情绪细腻地包裹住,反之而来的是喜悦。
因为凌泽骞真的没有想到,向南与居然一直在等自己,门口那一瞬间,其实他的心也愣住了,恐惧之后被无边的喜悦覆盖,甚至是碾压,他不就图这一瞬间吗?
不就图每天推门而进,见到向南与的那一瞬间吗?
仿佛一切都值得了。
他抱紧了向南与,在头顶亲了又亲,然后又去吻吻他的耳尖,眼角,脸颊,每个举动都仿佛是在面对一个珍重的宝贝,柔软的灯光和夜色交织,映在俩人脸上。
过去不可改变,但以后还有无限可能。
凌泽骞有自信让从今以后的向南与心里永远只有自己,让他成为自己一个人独有的宝藏。
——
天光微熹,向南与翻了身就感觉头顶一直有道目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凌泽骞的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睡啊?”因为昨天哭过,声音还很黏糊,又带着惺忪的睡意,说完之后,又往凌泽骞那边挤了挤。
凌泽骞就接住他的动作,把人搂进了怀里,轻柔地拍拍后背,又摸摸脖子,向南与很痒,只躲,但也不往后退,“嗯~”他抓住凌泽骞的手放进被子里,迷迷糊糊地说,“别乱动了。”
向南与已经放寒假了,每天的作息比较随心所欲了,反观凌泽骞,还是要踩点上班,他抓住对方的手之后,凌泽骞就不再闹了,继续看着他,眼底有无限的宠溺,就像在欣赏一块珍贵的宝物,可爱又怜惜。
向南与抓着大手又睡了一会儿,身边暖呼呼的,还有靠枕,就不愿意起来了,还是凌泽骞把他闹醒的,“起来了,宝宝。”
最后两个字几乎黏在他耳朵上说出来的,蜂蜜似的一下子沾在上面,向南与腻的不行,想转个身,又被凌泽骞拦住了,“我不用上班啊。”
向南与只好睁开眼看看他,眼尾还是很红,半张脸藏在被子里,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了,眨巴着眼睛看他,纤长的睫毛上还泛动着水汽,可怜兮兮。
“你不用上班,但你要送我去上班啊。”凌泽骞把手拿出来,揉揉他的头发,又蹭了蹭向南与的眼角,没有泪水,但是很红,“宝贝,起床,我给你做早饭。”
色令君昏,向南与睁开眼看见这样一张帅脸,真的被蛊惑了,他伸出手,凌泽骞以为他要抓自己,正把手递过去,向南与就躲开了,一把摸到他的头发上,留了将近一个月,虽然不算太长,但手感还不错,向南与的手法像在给刚起床的金毛顺毛,凌泽骞还就乖乖的,甚至把头更靠近了一点。
如果换成别人,在向南与床边这么闹腾,他简直想把人捆起来完窒息的想法都有了,奈何是这样一张对自己胃口的脸,向南与可忍心,只能揉揉脑袋。
“好吧,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向南与睡过头脱口而出的,他还有裸睡的习惯,这凌泽骞也知道,而且好几次晕过去,都是凌泽骞帮他处理好,擦干脱光,俩人都没有刻意闭着对方的想法。
这一句突兀的话,再联想昨天的争吵,凌泽骞眼圈也一下红了,把脑袋埋进向南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