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757还想再争取一下,不惜承认自己偷看宿主的记忆,【你们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共乘一把剑么,你们那时挨得那么近,他还让你拉他衣袖呢…】
似乎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她低头思索着,给了个猜测。
【或许这就是他对我好感度这么低的原因?他其实只是客套话,我却当真了?】
不然怎么解释一上来就好感度为零的局面,衣袖是他自己让牵的,菜是他自己夹她碗里的,衣裳也是他自己买给她的,她又没主动招惹过他。
觉着她的话有些道理的757没办法了,任务不做最多是让宿主痛一痛,真惹怒了男主把她逐出宗门,以后宿主想做任务都做不了。
严格盯着乔夕辞喝满三杯后,闻雾青把人从位置上薅起来,然后全然不顾她的抗议把人送回了住所。
“青青好坏!多一杯都不行!”乔夕辞脸颊上挂着两抹红晕,脚都走不直路嘴里还要气嘟嘟地抱怨。
“就你那酒量,再多一杯我就得找修为比你高的制住你了。”一百年过去她的酒量还是不见长,三杯极限,四杯必发酒疯。
不占理的小酒鬼只好乖乖地扒在她身上,被搀扶着进了房门,坐在床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从屋里找出醒酒丹,接着听话地服下躺进被子里。
闻雾青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刚想起身离开就听见闭着眼睛的人轻轻地开口。
“真好,你回来了。”已经有一百年没人管着她喝酒,还在酒后这样照顾她了。
她笑着摸了下乔夕辞的头,温柔地说:“我就在这里,睡吧。”
一滴眼泪从辞辞的眼尾滑落,没入发中,她为辞辞擦去泪痕,一直陪着她直到睡着。
从御丹峰出来,闻雾青七拐八拐地又回到了主峰。不过她没有回琼林殿继续宴席,而是站在了摘星楼前。
夜幕下,摘星楼拔地而起,通体白玉般莹润,飞檐上悬着琉璃灯盏,微光摇曳。楼尖高耸,似欲划破夜空,直触繁星。
闻雾青刚走上台阶,倏然听见身后极近的距离传来一句问话。
“怎么到这来了?”
以为四下无人,突然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到的她猛地一转身,动作间没把握住平衡将将要向那人身上栽倒下去。
谁知那人并未躲开,反而出奇地站在原地等着她扑入怀中。
然而不久前才见识过他洁癖反应的闻雾青顷刻反应过来,上半身在空中蛄蛹几下使出吃奶的劲扭着腰让自己往侧身倒下,最后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了旁边的扶手上,死死稳住自己的身体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劫后余生般打了个招呼,“沈师兄,好巧。”
在第一轮祝酒后就沉着脸离开的掌门此刻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对她这套诡异流畅的连环动作做出评价,而是神情自若温声道。
“师妹当心些,我刚在远处望见你往这边走,便也过来看看,未曾想害你受惊,抱歉。”
撑着扶手慢慢站直身体,她站在高他几个台阶上,摆了摆手,“不怪沈师兄,是我没注意到来人,你不用感到抱歉。”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知肚明是这人仗着修为高故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还出声吓她。要不是她机智过人,差点就要跟他近距离接触,指不定会被他像在琼林殿那样轰开。
这人心思真是不好。
摘星楼附近并无点灯,伴着莹莹月光,她再度打量起眼前人来。
沈遇白换下了那套繁琐的掌门服饰,着了件素净的青衣,穿浅色衣物的他和穿深色时的气质完全不同,倘使不是方才在殿内他冷峻无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可能还是会被他的扮相蒙蔽,认为他如陌上君子。
她垂眸望着他高挺的鼻梁,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他抬头看她,倏尔露出一个笑容,清雅隽秀,说不出的温柔和煦。
沈遇白又问了她开始那个问题,“师妹怎么来摘星楼了,也不让人为你提前点灯。”
“我只是一时兴致所然想上去看看,而且我们修行之人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并不打紧。”
“那师妹可愿意让我陪你一起?”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闻雾青不好拒绝自己的渡劫恩人,索性走一步看一步,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迈上台阶。
其实他们可以直接飞到顶层,但他没提这事她也就维持自己的原计划,慢慢爬楼。
一路沉默着,快行至楼内最高层时,狭小的楼梯只容一人上下通过,于是他摊开手示意她在前他在后,登这最后一段距离。
757在她脑中疯狂出招,【刚刚你不扑上去就算了,现在你假装崴个脚不就顺理成章地向后倒在他怀中?他总不能在这把你轰开吧?】
她紧紧地抓住扶手,坚决不让自己滑倒。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我摔倒事小,得罪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他刚才在下面都没有躲!】
她不以为意道,【那是我反应及时,建议你再回放一下那名弟子的惨案。】
757只得暂时闭嘴。
风平浪静地抵达摘星楼的最佳观赏点,他们矗立在栏杆前,四周静谧无声。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却没有掩盖丝毫星光,浩瀚夜空中星罗棋布,银河横贯天际,闪烁着如梦幻般的色彩。
从登楼时就没有再交谈的二人此刻也都沉浸其中,偏生有个煞风景的系统要叭叭个不停。
【宿主!男主在看你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