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

故意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相反，在她七岁看那些哲学书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她母亲的藏书都看了个遍了，那时候，受书院惨案对她心里的冲击，她无比热衷于看这些法律条文与案例分析……

“这案例合理吗？真的有人会这样做吗？我相信，我就是想要一枚核弹毁灭这个世界，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对人拔枪的。”

“《道德与法治》为什么要背！拥有道德这种东西不是很简单的吗？哪个神经病觉得我会做这种畜牲事？它啰哩巴嗦的，也就案例还有点意思……”

“‘不违法是人们行为的底线（《道德与法治》第十一课第一框内容）’不过恕我直言，‘学生应当好好学习’这条就算了吧。”

“难不倒我的，沈琉璃你看，我，沈璃，社会九十五分，这五分是因那没天理的地理而扣的！”

……

可惜，她都忘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什么，也无暇分析，她只知道自己杀了人……

显然，这将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逃离的魔咒——因为她并非正义，双方都不觉得自己是错误的：守卫代表那时代的思想道德，沈璃确实理应去死；而沈璃（她）代表的不过是自己与她所受的教育，仅此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沈璃确实有些势弱，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她也没有因为那么荒诞的理由平静赴死的必要。

但有一个问题，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穿越者，应该遵守哪个法律与道德？”

答案未知，是否有解未知，但为此，她不介意将自己的良知与野心放上天平，称量校对。

……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作为主角身边的一员，她的思想不会出错……

“所以，沈璃，遵从内心即可；所以，沈璃，我们二人的默契还真是……”她还是忘不了离去时沈璃那毫无留恋的步伐，二人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对彼此心知肚明，不说话的理由很简单：面首怕自己会动摇，沈璃怕自己会不忍——可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面首会违背自己的良知，杀害更多无辜的人；沈璃会骂骂咧咧地完成历史上的记载，而后成功错过解救西格丽德的良机。

沈璃丝毫没有对于让一个十三岁小孩替她承担酷刑的愧疚，因为没有必要；

面首没有对此的吐槽，因为她等着这天已经太久，心理建设已经筑起高楼——不过她没想过就是这样，自己心里还是受不了。

毕竟没有人可以真正骗过自己，而在她心里，也已经穷尽不知多少恶毒词汇，用来形容自己。

是吗？那还不如接着去找找如何解答聂赫留朵夫信教之谜。

至少这个比瘫在地上什么也不干好多了，不对，她有个预感，她最好去图书馆把A国古代文献都查一下，还有穿越类相关小说……算了，这个大可不必，她不想看见一群比她那文盲作者还不考究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