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结婚?”
“你们怎么会结婚?!”
“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夏悉一连三问,些微凌乱,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傅燕同回来这件事,还以为傅燕同会一直待在北区当军工装备技术官,修一辈子电磁炮坦克,吃一辈子编制饭。
祝以眠将嘴里的开心果嚼碎吞进肚子里,弱弱的说:“分手,但又和好了,昨天领的证。”
夏悉无语:“不是,合着我这些年白替你骂他了是吧,你怎么能吃回头草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以眠解释:“我生日那天,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他生病了,不是故意要和我分手的。”
生病?夏悉确实不知道,每次见傅燕同,他看着都挺健康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所以刚回来你们就旧情复燃结婚了?仅用一天的时间?我的天呐,傅燕同,你牛逼,火箭都没你快。”
傅燕同表示:“过奖了。”
夏悉能怎么办呢,只得接受祝以眠已婚的事实:“那你这次回来,拖家带口的,什么时候走?蒋越野给你批了几天假?不会又要故技重施,把眠眠丢下自己回北区吧?”
蒋越野是北区陆军上将,负责领导和管理全军的军事工作,这俩兄弟经年狼狈为奸,蒋越野没少给傅燕同开小灶,傅燕同回来,蒋越野肯定是知道的,但蒋越野居然不告诉他,可能还有许多事瞒着他,夏悉信当即信任感崩解,决定等蒋越野回来就上家法。
傅燕同对上怀里祝以眠明亮的眼睛,又剥了一颗开心果送进他嘴里,说:“不走了,蒋越野批了离职申请,我以后不归他管。”
夏悉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语重心长叹息:“我真心佩服你们,祝以眠,你能不能不要一见了你哥就走不动道,说好的只当兄弟呢?”
祝以眠自惭形秽,含着开心果,像个万民请柬废除妖妃却一意孤行宠妃灭后的昏君,心虚的挺直腰杆说:“我没有走不动道......反正,就是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你吃饭吧,还有蒋越野,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咱们出去聚一聚不?”
“我今天就有空,阿野还在开会,等他开完会,晚上我们去找你。”夏悉说。
“好啊,那你晚点给我发消息,看一下去哪吃饭。”祝以眠说。
“好,那拜拜,晚上见。”
“拜拜。”
结束通话,祝以眠忙得很,又给经纪人回电:“喂,寇姐。”
经纪人等了一天,都没等到祝以眠的音讯,语气有点急:“祖宗,你在哪呢?领证了吗?”
祝以眠还以为急她急着要自己上叽网发动态,说明公开的事:“领了,我等会儿就发动态。”
寇姐却阻止他:“先别,我觉得你还是先来一趟公司吧,蔺影帝听说你要结婚,到处找你找不到,在公司等了你一夜,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走,还说,如果你真的和别人结婚了,他不会配合后续宣传,甚至撤资,雪藏这部剧。”
风霜这部剧,本就是蔺骁牵的头,制片人,导演,编剧,都是他找来的,可以说是最大的投资人,如果蔺骁撤资,全剧组工作人员的心血都会付之东流,祝以眠闻言微愣,想不到蔺骁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威胁。但他坚信,蔺骁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只是一时情急,想要见他一面而已。
对于蔺骁,他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刚有苗头,就被傅燕同掐灭了,这两天,他甚至都没有记起还有蔺骁这号人,对骆乘风的眷恋,也留存在了剧中,他现实中全部的感情,已经被傅燕同强势而迅速的占据,没办法再去接受任何人,蔺骁对他来说,是独特的,但再独特,终究是比不过傅燕同的。
没有人能替代傅燕同。
半晌后,祝以眠对经纪人说:“好,我等会儿过去,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断了线,他抿唇不语,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发现蔺骁的号码已经被拉黑了,而那串给他拨了三十几通的陌生号码,应当是蔺骁借别人的通讯号打给他的,从昨天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那时,他确实有接到电话,但傅燕同嫌碍事,扯掉他的手环,关机,扔到了一边,继续逞凶。
还有这两天,近他身,能拿到他手环的,除了弟弟妹妹,就只剩傅燕同,祝以眠自傅燕同怀中脱身,一双白皙的脚踩到地板上,直挺挺站在傅燕同面前,小脸染上一丝不悦,质问道:“傅燕同,是不是你把蔺骁拉黑的?”
刚才与经纪人的通讯,傅燕同离得那么近,听到了,翻黑名单时,也看到了,面对质问,傅燕同也没想着否认,倒是祝以眠的态度,令他升腾起一股危机感,很显然,祝以眠嘴上说着跟蔺骁没什么,但暗地里还是护着蔺骁的,傅燕同为此冷酷着脸,深邃眼眸同他对视,说:“你在跟我生气?为蔺骁?不仅如此,待会儿还要去见他?”
本来嘛,新婚第一天,应当小意温柔,甜甜蜜蜜的,可是蔺骁来了这么一遭,祝以眠不免有些愧疚,毕竟蔺骁明确跟他表白过,他也说了要考虑,却转头跟傅燕同结了婚,有点劈腿的嫌疑,再加上傅燕同确实有点不尊重他的隐私,不管是拉黑蔺骁,还是在他身边安插小助理,都太过自我霸道,从不寻求他的同意。
他是有点生气,可看傅燕同冷了脸,他又莫名心虚,有时候桃花运旺起来,真是两头不讨好,得罪哪个心里都不好受。
祝以眠叹了口气,只得安抚最要紧的那个,眉头轻颦说:“我不是生气,就是,你以后不要擅自做主拉黑这个拉黑那个,万一对方是我的合作伙伴,或者重要的朋友呢?耽误事就不好了。”
从前,祝以眠哪里会为外人对哥哥唱红脸过。
傅燕同温情一上午的脸终于肆无忌惮的沉了下来,说实话,在情感问题上,他不是大度且理性的人,能做到对觊觎伴侣的情敌视而不见,宽容慷慨,更不要说现在他与祝以眠的感情还没稳定,祝以眠可以说是被他一步步推着走的,是半推半就的妥协,前头尚且有个傅一同初恋白月光,半路又杀出个蔺骁朱砂痣,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他仍旧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强而有力的手臂搭在桌边,修长手指扣在桌沿,微侧着脸看祝以眠,皱着眉问:“祝以眠,我知道这两年你和姓蔺的走的很近,你实话说,对他有没有别的心思。”
这个问题确实很关键,祝以眠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措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很诚实道:“拍戏时有,现在没有了,以后我只把他当哥哥。”
果然有,傅燕同脸色又黑了几分,压着不满道:“有我一个哥哥还不够,还想要别的。”
祝以眠在危险的边缘收回试探,赶紧换上一副乖乖的好脸色,说:“那就当朋友,很普通的朋友,你放心吧,我都跟你结婚了,不会去招惹别人的,哥,你少吃点醋吧,好酸呀。”
“……”酸成一坛醋的傅燕同沉思几秒,决定大度一回,起身将他抗在肩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不遵守诺言,看我怎么收拾你,换衣服,我陪你去解决你那陈年烂桃花。”
“不要吧,”祝以眠不是很想让他一起去,到时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打起来怎么办,“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去了多尴尬。”
“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尴尬,我光明正大,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