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把魍魉拉进来,关上门。
以她的力量,带这两个人离开这里藏起来不是难事,只是...她明日离开后,千桃要怎么办?到时候无论是若水国还是邪人国都容不下她。
如果要帮千桃洗清通敌的罪名,眼前最直接的办法,似乎就是去证明千桃通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这样的话,哪怕她离开以后,女王也不会为难她。
叶叶决定为千桃谋一个前程。
至于魍魉,她看了眼他,这两天,他最好跟在自己的身边。
打定主意,叶叶猛灌了一杯冷水下肚,眉眼间的稚嫩之色渐渐褪去,开始显露出勇气。
随着官兵猛踩楼梯、狂踹房门的动静,缇敏来到了叶叶所在房间的门口。
魍魉听见声响,不喜欢那阵破门而入的动静,索性主动拉开屋门,谁知缇敏刚好抬腿踹下,这一下没收着力,就往前栽了下去,魍魉很不热心地侧身一躲,本以为这嚣张的公主也许能吃个教训,没成想她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发应极快地在半空中旋身稳住。
缇敏暗暗吐出一口浊气,抬起眼,倏然看见面前高大的身影,顿时愣住。
魍魉挡在她与叶叶指尖,隔绝了她看向屋内情形的视线,挑衅一笑。
“邪君魍魉?你怎么会在这?”缇敏悄然握紧手中的剑,眼眸缓缓沉下,视线开始往他脖颈、胸口这些致命之处游移。
后面包过来的官兵纷纷向魍魉亮出武器。
他们的杀意没有逃过魍魉的眼睛。
他笑着请君入瓮:“受了点伤,借贵宝地休养。”
缇敏的手臂开始激动地发颤,浑身的血瞬间涌到了胸腔,她我这剑柄的手不住地收紧:“哦?怎么会受伤呢?”
魍魉偏了偏头,视线往后递了一眼,显然意有所指,“被人惩罚了。”
一种很暧昧的带着索要性的口吻,仿佛不是在说被惩罚,而是在说被奖励。
若水公主显然没听懂这层莫名的意思,不过无所谓,眼前的时机千载难逢,她不想纠结那么多!
缇敏当即出手,持剑向魍魉的脖颈扫去。
劲风已至,利剑要抹到魍魉的脖子前一刻,他却不闪不避,在缇敏眼中开始浮现兴奋神采之时,他徒手抓住了剑刃!
长剑无法再前进半分,不想被一只手抓住,而像被铁箍住。
倏然!剑刃竟被魍魉生生掰断!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
缇敏大骇后退,魍魉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挟持了她。
一众官兵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一切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魍魉身后的人影终于现身——一位邪人国的无善公主,和一个本该死在大牢里的通敌叛徒。
叶叶背着千桃,跟在魍魉身后离开客栈。
魍魉手里握着缇敏公主的性命,没人敢轻举妄动,“听着,我要见若水国女王。”
话落,叶叶诧异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与自己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魍魉边说着,手上使劲,直接把缇敏从地上提了起来。不过转眼,缇敏扑腾着双腿,已是呼吸困难,脸红脖子粗了。
官兵们举剑后撤着,不敢怠慢,便有人速去禀报女王。
然而,女王听闻城中传言,早已在来的路上,闻得缇敏被人挟持,更是马不停蹄,不久就抵达西水客栈外。
双方的对峙,来得比夕阳西下的速度更快。
魍魉究竟想做什么?
叶叶不知道,所以才更惊叹于他们的不谋而合。
“女王陛下,又见面了。”他始终掐着缇敏的脖子,明明手里捏着人命,面上却总是云淡风轻。
女王坐在轿子里,当然认出了眼前这人就是不久前刚离开王庭的邪人使臣。
这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使臣原来就是邪人国的国君。
昭亚握紧扶手,指甲在漆木上留下月牙形的刮痕:“邪君,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自己的承诺,要维持两国三十年的和平。”
“我自然没有忘,”魍魉仰头抬了抬下巴:“正因为我对若水国的和平有着不符合身份的关心,所以才要杀了这个假公主,而把真正的若水公主还给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