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楼
余夜霜还挣扎着,抬脚就要往路飞光小腿上踹,路飞光弓腿一挡,看到圈着的人气的脖子都覆上一层薄红,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抱在余夜霜腰侧的胳膊,但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攥着没放。
在余夜霜要开口前,路飞光打断他,“你别说话。我现在就要你跟我去吃饭。你说一句不,我立马扛着你去食堂。”
不知道路飞光是怎么样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余夜霜此刻看他,感觉这人像一头欠抽的老黄牛。
区别就在于,家里的老黄牛,余夜霜还真舍不得抽,毕竟有感情了,而且牛还很能干;但路飞光呢,他是感觉这人是点有毛病,所以他不敢抽。
到了餐厅,排队的时候,路飞光还拉着余夜霜。
余夜霜想让对方松开,又怕肢体动作太大,只能遮遮掩掩使暗劲,后果就是被更用力地抓住。
拿饭的时候,余夜霜怕他一个盘子里放两碗饭端不稳,万一倒了就太浪费了,好心想帮他,然后换来对方凉凉一句不需要。他也不敢再动作了,万一不小心,饭真的会撒。
就这样,一顿饭吃的生不如死,食不知味。托路飞光的祸,回到教室,高玲已经进班了。而两人一直走到班门口,路飞光才松开他的胳膊。
余夜霜深呼吸,平复好心情,等走进班后已经面色如常。
张重重在余夜霜进班那一刻,余光就开启跟随模式了。
看余夜霜走过来,坐下,拿起笔,翻开书。然后眼睛突然睁大,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低下头急切地问,“你的手腕怎么了?”
白皙的胳膊上,几道淡红色的指痕落在手腕处,余夜霜听到他问,随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张重重却在一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难道是被人欺负了吗?还是只是跟朋友玩闹不小心的?
“不好看吗?”
张重重瞳孔紧缩
什么?
他发虚地看向坐得端正的余夜霜,对方很认真的在写什么,嘴巴一张一张,蹦出来的话比盛夏的惊雷还要让人发颤。
余夜霜又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张重重视线下意识跟着对方的动作飘过去。
“噔-噔-”
班主任走过去时候,敲了敲桌子,张重重才猛然回神,脸瞬间爆红,尴尬和羞愧涌上心头,匆匆拿起书遮挡住脑袋,眼神一边瞟向旁边的人,一边祈祷余夜霜没有看到他的糗样,却正好跟余夜霜那双含雪封冰的眼眸相撞。身体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屏息,看对方嘴唇上下轻碰,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心脏猛地一缩,血液被寒意侵蚀般倒流,他看懂了。
余夜霜说——
这是偷看的惩罚。
星期四下午最后一节课,高玲拿来了考试安排表。
“摸底考的考号和考场座位暂时按入学成绩分配。考试时间从星期五早上7:30到星期六下午16:10,各科具体时间,大家自己看一下。”
余夜霜的考场就在本班,座位号是1。
讲台上,路飞光看到自己考场——高一16班,啧了一声回到座位。太远了,16班在一楼。心里暗暗埋怨他哥,为什么转学的时候没把他的成绩转过来?难道他之前在A市考的成绩不算成绩吗?
其实这跟路飞光他哥没关系。不管路飞光之前成绩怎么样,转学生来华林的第一场考试都只会在最后一个考场。
星期五
早上7:30,铃响,考试正式开始。
中午11:50,第二堂考试结束。
一打铃,路飞光就从一楼逆着人流往楼上跑,正好在楼道跟要下楼的余夜霜遇到了,但是——他眼神跟余夜霜旁边的男生对上。
这人谁?
一打铃,李愁就从后边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余夜霜旁边,问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余夜霜无所谓地扫他一眼。
就算说不要,他也管不了别人的腿啊。两人走到楼梯口,遇到了迎面跑来的路飞光。可能是有点急,男生的胸膛还微微起伏着,看了余夜霜一眼,眼神就直直射向他旁边的李愁。
余夜霜垂着眸,脑子里还想着刚刚最后一道物理大题,脚步不停。路飞光和李愁两人各自别开脸,跟在余夜霜后边。
到了餐厅门口,路飞光突然开口问他想要吃什么,余夜霜想了想,“估计我们也吃不到一起,各吃各的吧。”
余夜霜在一楼一个家常菜窗口前排队站好,却感觉后边排着的人不断往前靠。他只能挪着碎步,在跟前边人保持礼貌的距离外,稍微往前靠了靠。他真的很讨厌在排队的时候,后边的人恨不得贴在前边人身上一样的行为,很没有边界感。
路飞光看着前边的人小碎步挪的飞起,心里觉得好笑,又故意往前走了一点,然后光荣收获了一个冷冷的警告视线。他盯着对方有点紧绷地下颌线,见好就收,拉开距离,摆摆起双手表示会安静站好。
余夜霜点了一份小白菜,单独要了一整份米饭,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的开始吃饭。
下一秒,左边和对面坐下两个人,余夜霜嚼着米饭抬头,震惊于他们盘子的大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怎么感觉自己这个盘子像是那两盘子生出来的呢。
当然是因为我点了好几个菜,所以阿姨才给了大盘子。路飞光看着本来专心吃饭只露了个毛茸茸头顶的人,夹起的米饭都掉了。被可爱的想笑,但努力憋住。
怎么办?好想看他拿大盘子吃饭……肯定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