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跟我走吧。”
“不,昊哥哥,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昊哥哥,我已怀有身孕,不可将皇室血脉流落民间。”
“可你分明对靖霖毫无感情,当初是奔着他太子身份,才结下这姻缘。如今你未当上太子妃,在这太子府了无乐趣,失去自由。何不跟我走?我已官拜刑部尚书,你所欲所求,我皆可满足。”
“昊哥哥,你怎可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他是将来的君王,你终将是他的臣子。况且,若我诞下皇子,凭靖霖对我的感情,必在父皇母后面前拼力争取,拱我当上太子妃。”
“你就这么自信,他对你的感情,矢志不渝?”
“当然。”林皓月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明媚动人。仿佛她说的一切很快就会成真,她会一步步,走上那条康庄大道。
可在龙靖霖的眼里,她的笑,媚意荡漾,红唇微张,像极了吃人的妖女。妖女引诱男人,牵动男人的神经,最终将男人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我不会放弃的。月儿,你等着。我虽是臣子,却也要做权倾朝野的臣子,不容他人小觑。”白昊气势逼人,端正刚强的英俊脸庞上,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老虎。
白昊他想做林中之王。是啊,他如今是虎豹军的统领,已是名副其实的林中之王。
龙靖霖裹紧衣袍,走出营帐,正好瞧见白昊站在月光下,不知在想什么。
“白将军好兴致,这么晚了还赏月。”
“太子这是睡不着?”白昊是刚刚起身,一头青丝长及膝间,不扎不束,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清冷如仙。
“梦魇闹得。”龙靖霖凤眼微眯,“孤还头回见,白将军这副无拘无束的样子。”
“梦到什么了?该不会梦到月儿了。”白昊打趣道。
被戳中心事,龙靖霖干咳一声,点了点头。
“臣心悦于月儿,太子可知?”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瞎子都能看出来啊。
白昊接着说道,“臣自小与月儿一同长大,情谊深厚。若不是太子您横插一脚,我俩早已举案齐眉,鸾凤和鸣。”
“白将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在觊觎孤的妾室。”龙靖霖咬牙切齿。
“是啊,妾室……臣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在太子这,只不过是一房妾室。既是如此,何不放手,成全我俩?反正太子已有太子妃和李良媛,不会寂寞。日后成为一国之君,更是可以三宫六院,风流快活。”
龙靖霖气得一拳砸在白昊的脸上,怒气冲冲,“胡言乱语!孤的女人,岂容你觊觎!”
白昊抹掉嘴边的一丝血迹,咧嘴笑道,“是太子从臣身边将月儿抢走!当年的生辰之礼,臣本向皇上讨要赏赐,欲求赐婚我和月儿,可偏偏被您捷足先登。您却连名分都没给月儿,只当是随意临幸一个舞女。临幸的第二日,月儿就跑回日月府,把自己关在屋内,痛哭流涕。太子可知?”
龙靖霖愣在原地。他以为自己已经给了林皓月最好的礼遇。她非出身名门,无法立马给足名分。等到他搬出宫去,到了太子府,他便以府内事务需要有女主人打理为由,为林皓月讨取了良媛之位。可他却不知,林皓月对此很是在意,竟因为这个伤心难过。
“她从未提及。孤竟不知。”若是他知道林皓月会为这个伤心,他就算忤逆父皇,也一定要在一开始就为她讨来名分。
“她这么骄傲的人,太子竟不知这会践踏她的尊严。”白昊冷笑道,“看来你们真是不相配。这世上,唯有我懂她。”
“你闭嘴!”龙靖霖拽住白昊的衣领,大吼道,“她是孤的,你别肖想!”
“那得看她的心意。她有手有脚,关是关不住的。这回她不就跑了出来,不愿回你那太子府,反而跟着我来了将军府。”
是啊,龙靖霖虽然恼怒,却不得不承认白昊讲得有理。林皓月的性子,若非心甘情愿,是不会呆在他身边的。就算这次将她带回太子府,保不齐哪一天她又跑出来,让他再也找不到。
“那她的心意是?”龙靖霖怒火在胸中翻腾,却仍压抑着,只想听一个答案。
“太子以为难不成是您?”白昊大笑道,又突然想到什么,眼中忽闪而逝忧伤,“不是您,也不是我。月儿她只爱她自己,又怎会爱他人。”
林皓月总是在拼命筹谋自己的未来,一旦发现更好的高枝,都会毫不犹豫地背叛前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又怎会轻易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这便是以前的林皓月。
龙靖霖垂败地放下手臂,瘫坐在地,叹道,“是啊,她怎会爱人。”
梦中的景象不过是他自己骗自己。林皓月怎会担心他的死活。
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