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沈苍言心脏快爆炸了,被逼上绝路,几秒时间真的想过要害许影嘉,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在倒数到“一”时,他闭眼掉下眼泪,再睁眼时目光坚定,举起十字架转身反扑:“去你的,老子不想死!”
南宫星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并不擅长打架,被不要命地撞到地上,还好下属迅速把人拉开。
沈苍言好不容易抢到了枪,还没起到作用,就让驱魔人夺走,自己也被反剪胳膊,压制得死死的。
他怒道:“有本事儿1v1!”
“……”
南宫星气喘吁吁爬起来,眼尾被砸出一道红痕,没有急着找他报仇,而是捡起地上的十字架,冷笑着朝许影嘉靠近。
沈苍言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脸色煞白,挣扎着要扑过去,嘶声大喊:“你别动他——”
南宫星眼神阴郁:“还说你没有被蛊惑,这次我的任务就是影。”一顿:“至于你……生死有命。”
“不要!!”
眼看十字架就要穿透许影嘉的胸膛,关键时刻,南宫星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个人,握住了十字架,胳膊锁着他的脖子。
“少主!”
驱魔人立即拔枪戒备。
沈苍言脱力跪在地上,挪到许影嘉身边,哆哆嗦嗦脱下外套,堵住他胸口的血洞,同时和劫持了南宫星的面具男对望。
光明神留下一句:“我来解决,你们快走。”拖着南宫星朝山里跑去。
驱魔人立刻骑狼去追,漆黑的道路恢复寂静,血液混合湿冷的空气在风中肆意飘散。
没有十字架,也没有任何武器,沈苍言唯恐再遇上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忍着疼痛,架起尸体般的许影嘉,拖着他快步离开。
走有近一公里,隐约能看到城市的光,他筋疲力竭,一路上不知道和许影嘉摔了多少次,狼狈得不成样子。
又一次跌倒,沈苍言真的走不动了,把血淋淋的许影嘉放在路边,自己也席地而坐,无助地抬头望天。
风吹云走,天空挂着一轮红月亮。
他愣了片刻:“……血月。”突然欣喜若狂,拼命摇晃已经硬了的吸血鬼:“许影嘉,许影嘉,血月!有血月了!”
许影嘉毫无反应,胸口黑漆漆、黏糊糊一片,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沈苍言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咬破自己的唇,把血一点点送到他嘴里,良久也不见成效,还以为他噶了,扶尸崩溃痛哭。
红色的月光久久照在那张污秽的俊脸上,许影嘉颤了颤睫毛。
沈苍言趴在他胸膛哭得一抽一抽的,察觉到身下的动静,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和那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蓝眸对上。
他张了张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嘴唇,止住哭泣,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扯了一句:“还好你醒了,总算没白亲。”
许影嘉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脸,利索地挺腰坐起,背对他单膝蹲下,拍了下自己的肩:“此地不宜久留,快上来。”
“哦。”
沈苍言信任地趴到他背上,疲惫的身心终于得到歇息,很快就睡着了。
血月是大自然对血族的馈赠。
许影嘉吸收了血月的精华,又喝饱了沈苍言的血,新伤旧伤一并治愈,背着睡着的朋友,生龙活虎地跑回自己在人类社会的临时住所。
-
滨海别墅。
昨夜的暴风雨已经过去,清晨的微光透过帘缝照进卧室。
沈苍言在噩梦中惊醒,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睡衣,腿肿得一时下不了床,有气无力地对着门口喊了两声许影嘉的名字。
许影嘉走进来,身上围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锅铲:“有事儿?”
沈苍言嗅到他身上烤面包的香味,眼冒精光地盯着那张和普通帅哥无异的脸,咽下唾沫:“嘉哥,你在给我做早餐吗?”
许影嘉点了下头,语气冷傲:“毕竟你昨天帮了我。”
明明是救好不好,沈苍言心想,表面“嗯哼”一声,没有点破,只是朝他伸出双臂:“劫后余生,兄弟抱一下。”
许影嘉面无表情地说:“培根要焦了。”就瞬移下楼。
“哈哈……”
沈苍言乐得恨不得跳起来蹦两下,但苦于脚踝受伤,只能慢吞吞扶墙进到卫生间。
为了享用许影嘉亲自做的早餐,除了洗漱,他还刻意打扮了一番。
说是打扮,其实就是用电吹风冷热交替吹了个蓬松的三七分刘海,但他看着镜子中虽然苍白却神清气爽的自己,自恋到傻笑,换上从衣柜找出的衬衫,一刻不停地蹦跶下楼。
许影嘉做厨师有一手,很快把五星级酒店才能见到的早餐端上桌。
这时,大厅座机电话响起。
他不想接,但电话一直响,只好一边脱围裙,一边烦躁地拿起听筒:“哪位?”
沈苍言正好下楼,拿起油纸包裹的吐司咬了一口,看他在接电话,故意走近刷存在感,跌跌撞撞圈住他的腰,尾调上扬,小声带笑说:“喂,和你在一起也太幸福了。”
可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许影嘉蹙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