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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进行一场漫长又痛苦的单恋,我也无数次在深夜感谢这份喜欢来到我的心里,那种美妙的感觉,在喜欢他的日子里填满了我的心房。
无论他是什么模样,糟糕也好,完美也罢,我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他这个人而已,不是他身上有多少个优点,哪怕满身都是缺点我也喜欢。
年少时期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就算你不是最好的,在我眼里,心里,就是最好的。
我只对你一人偏心,无可厚非。
美好又青涩的感情总是发生在十六七岁,那时候以为赢得一个人的心,不需要有钱有房有车,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句“我喜欢你”,就能天长地久,殊不知一段长久的感情需要两个人用心去经营,互相体谅,互相搀扶,才能永永远远。
尽管如此,我还是逃不过少年每一个蛊惑我的接触。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灼热,田柾国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热热的。
如果说早上的吻是意外,那这个背后搂住的动作是惊喜吧?
除了金泰亨每一次给我带来的心动以外,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小鹿乱撞,而且现在这心跳的速度过于猛烈,要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绝对承受不住。
我不知田柾国为何这样撩人,但我知道他刚才戏弄了我,害得我忐忑不安,以为他丢下我一个人回家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害怕和恐惧占满我的心头,我不免埋怨他。
我环着手臂,眉毛往上一挑,“田柾国,你好过分,居然丢下我一人,让我像傻子一样在广场上找你。”
“很好玩吗?”
“我要是丢了怎么办?”
“你负责吗?”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说着我会回来接你的,最后又把我交到另一个人手里。你呢,更过分,直接不打招呼,一声不吭地走了,丢我一个人……”
我喋喋不休地说,已经忘了田柾国就这么自然地搂着我的脖子的灼热感。
甚至不知道他还取暖似的偷偷搂紧我,不反驳一句,乖乖听我奚落他。
田柾国听我隐约带着怒火,连忙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心头一震,诧异地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还要我再说一遍?”田柾国的手指勾起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刮了刮,“那好,我再说一遍。”
“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嗯?”他刚才那根在我脸上轻轻走过的手指,现在配合大拇指拉着我的衣服,兔眼一眨一眨。
啊,现在这样不说没关系,有点太计较了吧。
“哎呀,好啦,原谅你了。”
狐狸还是向兔子投降了,毕竟兔子那么可爱,对他实在狠不下心,“可是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你知道被丢下的感觉,有多难受吗?徘徊在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熟悉的人,进一步不是,退一步也不是。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我满怀着所有的希望上前几步拉住他,刚想喊出你的名字,可是当发现不是你的时候,心突然一梗……”
说着说着,我的眼里盈满了泪光,左眼落下一滴眼泪,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
说到底还是我的存在感太低,以至于身边的人都把我当做一个透明的人,就算丢下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会隐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他的手指替我擦掉眼角的泪,语气特别柔和地说:“你别哭……”
田柾国本来就想吓一吓她,没想到竟然把她弄哭了,自知理亏的他,一听到她有生气的苗头就立马道歉,可还是把她弄哭了,糟糕。
让女孩子哭的可不是好男人,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半蹲着将我搂进怀里,“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跟着一起很难受。”
他摸着我的头,顺着一下又一下。
他这样半蹲着,腿很酸,但是没有关系,他要等她停止哭泣。
我在他怀里哭了好久,直到再也哭不出来为止,就这样闷在怀里,等情绪缓和才抬起头,“都是你,害得我又哭了,我不想当爱哭鬼来着。”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说,躲在我怀里哭就好,只要你愿意,这里一直为你留着。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主动去找你,厚着脸皮求你进我的怀里。”
我闻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愣住了,小脸猛然一红,本来气氛还有点伤感,田柾国这话一抛出来,不开心的因子全部被赶跑。
心动归心动,还是要认清现实。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脑海里播放着一天下来的甜蜜镜头,我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偏离了轨道,迷失了方向。
我推开田柾国,眼神躲闪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离得有些太近了,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语毕,我又转回来,低着头扣手指,不知所措。
田柾国突然这样那么撩人,是个人都会抵不住荷尔蒙的飙升而心动,可是我心有所属,就算和田柾国假扮情侣,也不能仗着他对我好就转移目标,这样太可恶了。早上那样已经很尴尬了,要是再做出什么轻浮的事情,就难以收尾了,我必须得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之前,快点斩断别的想法。
做人不能太贪心,田柾国他的确很好,可是喜欢只能有且仅有一个人,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因为他对我好,轻而易举的心动,把真正喜欢的人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不太好吧。
田柾国站起来,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头发,但想到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手指在空气中微微握成拳头,须臾,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
其实他现在的思绪很混乱,之前一直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欢季烛的,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好像有点喜欢陈舒望了,这算什么……?
他不确定现在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的喜欢她,他会整理清楚,再去追她,但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他不能这么做,彼此都会觉得很奇怪,刚才她推开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心里一定也很矛盾,觉得这样不好吧,喜欢的人是金泰亨,却跟另一个男生在一起暧昧不清,尽管是假扮的情侣关系,是真是假,只有自己最清楚。
模模糊糊的心迹下做出的决定只是错觉,爱不能活在虚境里,心里那道不敢越过的界线,只有在确定心意的那一刻,才能熟视无睹,只有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才能奋起追逐。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难过了,找不到人安慰,就来找我。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朋友,倾诉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吧?”他坐到我的身边,“就像你向星空祈愿,希望下一场雪,你只要来找我,我就一定会出现。”
正在我出神之际,一片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
见状,田柾国伸手想要帮我弄掉这片雪花,我毫不犹豫躲开了,抬手拂去,从刚才意识到不对劲以后,视线始终不敢落在他身上。
“不早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也很累了,明天还要上课,我们早点回家吧。”
“好……”田柾国站起来,低头看我,眼底晦暗不明。
我也站了起来,“走吧。”
我走在他的前面,手插着口袋,我们就这么不言不语,走到我家楼下。
他没说一句“我送你”,却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踩上两道台阶,转过身对他挥挥手:“雪深了,路上回去当心点。”
田柾国抿唇一笑,淡淡地回答:“好。”
我裹紧了衣服,然后转身要踩上一道台阶,想到田柾国路上回去会冷,又赶紧转过身,看到田柾国转身要走,我叫住了他:“田柾国。”
他转过来,“嗯?”
“这个给你。”我走过去,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他围上去?
田柾国顿时语塞:“你……”
“这样会暖和一点,晚上风大,你还是打辆车回家吧。”
他不知所措,只知道点头,盯着眼前小小的一只狐狸。
“回去吧,这条路的路灯最近坏了,你记得打手电筒,别摔着了,否则,我就罪过了。”我捂着嘴笑,拍拍他的肩。
看到他的眉头没有舒展,又好奇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下周五有空吗?”
我大脑飞快地转动,“有,怎么了?”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那,来学校看我表演吧!”
“音乐节的表演吗?”
“嗯嗯!你会来的吧?”
“会。”
“我等你。”
我和田柾国同时转身往各自的方向走,他背对着我,对我说了一句:“陈舒望,晚安。”
田柾国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踩着雪,脚底咯吱咯吱,一阵寒风拂面,他把围巾围得严严实实,想到这条围巾是陈舒望给他的,心里顿时暖暖的。
她给我了围巾,还跟我说路灯坏了,记得打手电筒,别摔着了。
她其实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吧?
没有吧,她只是心地善良所以才这么说,要说喜欢还太勉强了,再说,她的心里始终横着金泰亨,他和她只是因为一次偶然才走在一起,那些看似美好的回忆都只是建立在虚假上罢了。
田柾国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失落,他耷拉着兔耳朵一步步往前走,结果一不小心摔倒了,一屁股坐在雪上,屁股的那层布料湿漉漉的紧贴皮肤。
今天这是第三次意外了吧,跟摔倒过不去了吗?
爬起来以后,田柾国拍了拍屁股,不知不觉哼起了《情非得已》,“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他还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好老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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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困意清晰缭绕心头就是毫无睡意。
我想,我是失眠了,前所未有。
脑海里反复回忆起田柾国说得那一句句动人心弦的话,还有那个掉落雪地的轻吻,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它稍纵即逝,却美丽的存在过。
我从床上爬起来,卷起被子,打开电脑,开始写微博段子。
“今天的雪下的很深很深,狐狸和兔子一起看了场初雪,他们在雪地里打雪仗,追逐打闹,一不小心狐狸摔倒了,兔子想去扶她起来,可是很奇妙的也滑倒了,他们互相接了吻,这个吻很唯美,狐狸一辈子都不会忘。后来又和兔子一起逛了街,吃了饭,晚上他们在广场一起玩泡泡机,兔子对着狐狸的脸横扫,让他睁不开眼,趁这个时候躲了起来,狐狸很着急,到处找兔子,就在她很失落的时候,兔子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对她说了一句很心动的话——我在这里。狐狸动摇了,但她也很生气,气他不该丢下她一个人,紧接着,狐狸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兔子很着急,替她抹眼泪,跟她道歉,并且又对她说了动情的话,这话点醒了狐狸。她和兔子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才走到一起,等事情结束以后,会各自回归原来的生活,而且她的心上人是小王子,她不能借着兔子的好就贪心的想要得到他。她的内心很纠结,一面放不下小王子,一面抵不过兔子的柔情,到底该怎么办呢?”
——《陈舒望的微博》
小王子给我的回忆,在他遇上玫瑰以前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