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牛奶:这么好啊?
傻狗:我哪次不好了,下雨了来接你,请你吃小龙虾,还给你买……卫生巾,像我这样的人,天底下已经没有了。
旺仔牛奶:是是是,你是个大好人。
旺仔牛奶:以后和你结婚的人真幸福,要不要我帮帮你?虽然我和季烛不是很熟,但是我可以帮你追他,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小王子,好多姑娘都喜欢他呢。
傻狗:你想干嘛?
捧着手机的田柾国心里一慌,他喜欢季烛那事,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他的亲妹妹都是瞒着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告诉了这个合作伙伴。他祈祷她不要瞎搞。
旺仔牛奶:就……想帮你,毕竟你也在帮我。
傻狗:你还说呢,我们两个虽然不是真情侣,但好歹也是合作伙伴,你怎么把我这个合作伙伴晾在一边,不管呢?
旺仔牛奶:抱歉,我最近……心有点乱。
因为被金泰亨亲了脸,我的心到现在还无法退烧,至少短期之内不会。我这人一旦对某些事,某个人上心,就会变得特别专注,当然仅仅只是专注我所在意的,所以就会把不重要的放在了角落。
虽然我很抱歉,但事实上,我和田柾国也没什么可道歉的,因为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心里各自藏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最后还是要挥手告别。
希望有一天,我们彼此都能获得幸福,能和对方说句“我很好”,你也要过得很好。
傻狗:怎么了?别跟我说又因为金泰亨,你开始自闭了。
旺仔牛奶:……可以这么说。
傻狗:拜托,你能不能自信点?
旺仔牛奶:我不知道怎么自信,自信这种东西,我不可能有的。
傻狗:哎呀,不说了,烦死了。你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泰亨哥。我看你还没追上,我就被你气死了。
旺仔牛奶:抱歉啊。我是不是很糟糕啊……要不你别帮我了,反正……
坐在公交上的田柾国微微歪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怎么才能帮到这个小笨蛋呢?
他实在想不通,金泰亨难道是瞎子吗?陈舒望的眼神暴露得那么明显,他这个陌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喜欢他。
而且他那时的眼神,分明是不甘,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整理清楚,还是想将错就错,把她让给自己。田柾国想的头疼,这比他自己的感情还要难搞,但既然他接手了这个事情,就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失望,出尔反尔不是他的作风,就当是做好事,帮她一把。
傻狗:不行,现在你得听我的。你再怎么糟糕,我都能接受,况且,你根本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只是那么平平无奇一句话,竟然让我悸动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的肺腑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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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来接我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妈看到,就给我发消息说他躲在灌木丛后面,让我自己走过去找他,还催我快一点。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秋玲女士追着我喝中药,明明只是一场感冒而已,却被她搞得兴师动众。我不想喝,她就一直在家里追着我,从楼上到楼下,再从楼下到楼上。我看她跑不动,扶着腰,特别吃力地扶着楼梯的扶手,看在她深夜背我去诊所打针,又那么辛苦地替我去求药帖的份上,我还是心软了,最后选择听她的话,乖乖喝完难闻的中药。
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黄不拉几的药,喝完以后,赶紧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下,吃了一颗糖缓了缓,“妈……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啊。实在难喝。”
“再喝五六帖就好了,这药很贵的,是我特地去找中医给你调养身体的。”
“五六帖……”我瞠目结舌,还不如要我命。
“你身体这么差,不补补可不行。今晚,我早点下班给你买只老母鸡补一补。”她把围裙脱下来挂在墙上,“可以上学去了,去学校好好读书,月考考得好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吗?”这种话听起来才舒服,我的眼睛放光,雪亮雪亮的,“不会又是骗人的吧?”小的时候,我不知道被秋玲女士骗过多少次,每次都说考试好的话,就带我去哪里哪里玩,结果都不了了之。
“这次不骗你,你要是考得好,我就满足你一个条件。”
“等一等。”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我要录下来,省的妈你又骗我。好了,再说一遍。”
“我的女儿陈舒望要是在下次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我就满足她一个条件。”
我点了结束,把录音放出来听了一遍,才满意地背上在玄关换鞋。
“那妈……我出门了。”我穿好鞋子打开门,转身和秋玲女士说再见。
“你穿得有点少啊,再穿一件马甲吧?”她一边说,一边进房间拿出一件土灰色的马甲来,“你感冒还没好,可别再冻着了。”
“哎呀!不用了,我都穿成一个粽子了,再穿真要变成球了,太丑了。”我极力推脱,就算生病了,我也不想穿得太多,那样都不方便活动。
“不行,穿上!”她走过来把我抓回来让我穿上。
我很不情愿脱掉外套,把马甲穿在里面,再穿上外套拉上拉链,“现在好了吧,我真的要走了。”
本就行动不便,现在多穿了一件衣服,步行更加困难,形象肯定更是毁于一旦。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秋玲女士终于放我走了。
出了门,我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田柾国,也没有找到他说的灌木丛,于是我在家的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我给他发消息说没看见什么灌木丛。
他没回我消息,正在我给他打字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在我面前做搞怪的表情,把我吓了一跳。
“卧槽,要不要这么吓人。”我惊魂未定地顺气,嘴里冒出一句脏话来,“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是……你心里。”田柾国弯着眼睛,眼角的笑纹皱在一起,打趣道,“你怎么那么笨,旁边那么大的灌木丛都没看见。”
“我眼瞎。”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的确有很大的灌木丛,但刚才我就光顾着找他,完全把这个重要的参考物给忘了。
田柾国伸手摸我的头发,然后拔掉我的头绳用力揉乱,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说完,迈开腿往前奔去。
“田柾国!你把我头发弄乱了!”我像个疯婆子一样站在原地,向田柾国投去愤恨的眼神,呼吸打在额前的散发上,吹得头发往后扬。
他又跑回来揉了一下我的头,再迅速逃开,“哎,你来抓我啊!”
我把书包卸下来朝田柾国砸去,“啊啊啊,我要弄死你!田柾国!”
田柾国的背被我砸了一下,有点疼。
他揉了揉被我砸到地方,两只圆圆的兔眼幽怨地看我:“哇,不带这么狠的。”
“活该,谁让你捉弄我。”我走到他面前,弯腰捡起书包再背上,瞪他一眼,“惹我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
“哦?是吗?”田柾国的兔眼又弯了一个弧度,他好像在计划着什么,笑容狡黠,“你怎么穿得像个雪球一样?”
他这次换了两只手来搓我的头发,又捏了捏我的脸,捏完就跑,做法非常幼稚。
我一路追着他,但这家伙真像一只长腿兔子,跑得很快,精力特别旺盛。我在他身后追得很辛苦,他倒是很开心,跑了一段路,停下来回头看累成哈巴狗的我,一边看,一边大笑。
看就看了,但还能笑得那么灿烂,真的太欠了。
我实在跑不动,在路上停下来,手撑在膝盖上,仰头去看田柾国,这家伙坐在站在公交车站下,朝我挥手:“小笨蛋,你快点,车要来了。”
“……”我不想说话,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尽数黏在额头上,像扭扭曲曲的小虫子。
“跑不动啦?”他的一双鞋跑进我的视线范围内。
“……”别跟我说话。
“我背你怎么样?”少年开始花式提问。
“……”不要。
“不想背?那我拉你走?”
“……”离我远点啦。
“哎,小笨蛋。你怎么像我妹一样,不对,我妹可不会这样。”被狐狸冷落的兔子开始自言自语,一个人在碎碎念,“我妹可比你成熟多了。”
他这是在说我不成熟吗?
“小朋友,你真的不打算走吗?马上要上课了,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我学校比你近一点,我应该不会迟到,倒是你,离我学校有两三百米远,你不快一点,肯定迟到。”
我对他不理不睬,他也许是没辙,就只好牵着我往公交站走,这时候,去往学校的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许多同学开始往前门挤。
田柾国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带着我横冲直撞,还护着我脑袋和肩膀,不让别人撞到我,上车以后,他不等我刷卡,就自己主动刷了卡。因为早上是公交车的高峰期,车内早已没了座位,而且中间那块空地还都站满了人。我和田柾国就只好站在司机旁边,他让我站里面,自己站在上车的那块小地方。
一个大高个挤在这么小的地方,这么看他,显得有些小巧。
他把我的手放在肩膀上,“刹车的时候抓着我,这样安全一点。”
“哦……”
田柾国年纪虽小,但却比同龄人更懂得怎么去照顾他人,他给人一种哥哥的既视感,就算平时再怎么毒舌,也做不到去讨厌或是憎恨他。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金泰亨,我想我真的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生,有安全感,而且还会照顾人,偶尔还有点小调皮,有他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不会感觉到孤单,就好像孤岛上增添了访客,不再荒凉,阳光照丛林里,变得明媚起来。
本来我站在一片绝望中,踟蹰不前,我抬脚不知道该往哪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空气里漂浮着玻璃渣子,呼吸一次,就疼一次,血液装在喉咙那里,全是腥味。直到有个人往我的世界一站,我的生活终于透起光来,小狐狸终于不再只有小王子一人。
“你看你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我还怎么进校门啊……”
田柾国想都没想,直接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气。”
他只是想着少女生病了,心情应该会很压抑,需要有个人让她快乐,他就想到这个点子逗她开心,果然,她被成功套路了,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