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中午跟我出去吃。]
她回过去:[没胃口,我想回宿舍。]
宗崎的手机倒扣在桌面,靠在椅背上盯着已经播放到一半的视频,等再次震动时才收回视线,短暂地落在前两排乌妤的身上。
她穿着件oversize的短袖,胳膊基本掩盖住,扎着低丸子头,几缕发丝伸展出来落在光洁的后颈。
他回复:[确定?]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看见乌妤抬起两只手,压在桌上握着手机打字,应该是删删改改完才发过来。
[Twe.:还有辅导员,刚刚让我下课去办公室找他,应该有事吧。]
坐他旁边的陆言慎不客气地啧了声,抽回自己的书,宗崎桌面就变成空白一片,比他脸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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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是真的找乌妤有事,一下课就急吼吼打了几个语音电话过来催她赶快去办会议室。
乌妤只得暂时搁置去医务室的事,从包里拿出以前以防万一准备的口罩戴好。
刚推开门呢,谢涣朝她招手:“来来来,赶紧着吧,商量下今年迎新的主持。”
乌妤来的路上就隐约猜到是这件事,没多会儿另一位老搭档周越彦也进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入座耐心听老师讲今年迎新的活动。
新生在九月中旬开学,节目由大二大三的每个学院出,主持人还是照旧,等节目和流程确定得差不多了他们就可以开始系统排练对流程了。
只是谢涣讲到一半,忽然看向乌妤这几人,警告他们:“今年学校的活动挺多的,你们几个注意点,到时候还有现场直播,状态不好上镜就丑,过后别找我来哭。”
谢涣最后着重强调:“也少偷摸出去,平时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这些活动你们必须给我扎好场子。”
“得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肯定不出事故。”周越彦插科打诨,去年迎新事故还真不少,除了乌妤那件事,还有个艺术学院的女主持临了发烧,嗓子完全说不了话。
最后还是乌妤自己那轮主持完,又换上对方的衣服赶紧救场,一晚上四个小时下来,不仅脚后跟磨出了血泡,嗓子也是累冒烟了的,得有两个礼拜才彻底恢复好。
小会开得不长,结束时还没到十一点,乌妤想起自己包里揣着的u盘,低头一边翻包一边回头往谢涣的办公室去。
“唔——”乌妤刚踏上台阶没两步,忽然被人搂着后腰往旁边狭窄楼道拐。
“松手!”她想挣脱箍住自己的手臂,奈何宗崎力气大,不仅没能顺利挣脱,自己反倒越靠越近。
鼻息间尽是清润微涩的浅浅柑橘香。
宗崎站在她身后,低头一根根掰开乌妤攥得紧紧的手指,随后捻起那枚u盘的挂坠,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
他笑了声:“不是让你收着么?急着物归原主呢?”
“又不是我的,我收着干嘛。”乌妤见推不开他也就放弃了,不过手还防备地撑在他身前,怕他万一犯浑她来不及阻止,也怕有人看见。
宗崎搂她腰搂得更紧,对她抗拒的眼神视而不见,甚至还故意俯身,拽下口罩嘬了口她的脸颊,啵的一声,在随时有人会经过的地方,听起来格外不正经。
男生哂笑:“笨死你算了,谁开学第一天大清早的逮人拷u盘的?”
而乌妤闻言,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垂着的脑袋瞬间抬起,语气透着兴奋:“……好呀,你居然骗人!”
“怎么?要去告状?”宗崎捏住她的两颊,逗她,不让她好好说话。
“当然……”乌妤仰头看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架势,然后慢吞吞补充问道:“那你怎么会有老谢的u盘?”
“陆言慎的。”宗崎说。
“陆言慎?他的u盘怎么会刻老谢的名字?”乌妤不解。
宗崎觉着他们两人在这跟偷.情似的,揽着人往后校门走,手臂压在乌妤肩上,“你以为我那理由怎么来的?”
“嘶……看来还是物以类聚的。”乌妤拉着尾调,自以为不着痕迹地骂了句,“重死了,你能不能别压着我!”
小嘴嘚嘚嘚说个不停,宗崎垂眸,看见的是她挺翘鼻尖下张张合合的粉唇,好大一股怨气。
干脆堵住算了。
绵密雨丝落在伞面,挡不住的就拂过露在外面的肌肤,携来阵阵凉意。
伞下,他将乌妤堵得连呼吸都困难,金属伞骨随着宗崎愈发深入而蹭过乌妤的锁骨,凉得她一哆嗦,嘤咛着喊他拿远点。
“那就得淋雨了啊妹妹。”宗崎故意曲解乌妤的意思,把伞往后移让雨丝飘进来。
“烦不烦!感冒了找你算账!”乌妤着急,捂着脑袋往伞下躲。
宗崎一边躲,一边看她气急败坏威胁他说要弄死他,不着边际地反问:“怎么弄?你多亲会儿,把病毒也传染给我呗。”
路边停着他的车,乌妤追着他掐了半天也不见他疼,索性开门上车,等人收伞进来立马扑上去,恶狠狠地拽着人领口放狠话。
“你别得瑟,晚上回去你肯定就会感冒,我昨晚感冒发烧,可没吃药喝药呢。”
宗崎被她勒得不舒服,喉结随着吞咽而滚动,配合地点点头,说:“这么可怜啊,怎么不早说?”
“你能看病还是能做什么?跟你说有什么用。”乌妤埋怨他,“你不拉着我,我早就去医务室了。”
“乌妤,你是真不长记性还是脑子里不装事?上回是谁半夜打电话哭唧唧跟我说要被‘兽医’治死了?”
男生毫不留情地抖落她的糗事,乌妤听得脸红,想捂他嘴都来不及。
“你管我啊,我乐意不行吗?”乌妤忍了忍,还是决定反驳:“……我可没有哭,你脑补太严重,已经开始臆想不存在的情节了!”
宗崎不予理会,冷冷看她一眼,从中控台拿出保温杯给她:“喝完。”
乌妤接过来,想到那个粉色水杯,莫名有些不适。
她拧开盖子,又是扑鼻的药味,抗拒地拿远了些:“苦。”
宗崎垂眼调导航,眼神也没分给乌妤一个,闻言丢了句:“不喝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