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在这上班了？”许琢问。

“嗯，俺儿下学了，店里就不缺人了，就让他走了。”

许琢听到答案，心中说不出所以然。

那妇人还在继续说：“李余这孩子不容易啊，要不是俺不缺人了，还真想把他留下。”

许琢透过黄旧的门帘缝隙，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他随手一指，“姨，给我拿瓶那青色的汽水。”

妇人给许琢那完水，看许琢往桌上放了一张红票子，刚想给人找零，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不用找了！”

再一抬头，已经没人了。

许琢出门傻眼，等了半天，也没见小镇上有出租车出没。认命般徒步走好几公里，再从风中等了一个小时公交车。

终于……迎来了一辆出租车，许琢坐上车报了酒店地址，低头看手机。

又过了一个小时，许琢到酒店时，天完全黑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点餐吃完饭，又洗了个澡，把自己拾掇的清清爽爽，戴上口罩与帽子，准备出门。

［T21：你又要去打人？］

许琢步伐一顿，“不打人，堵人。”

［T21：哦，有什么差别？］

可能许琢是敏感肌，T21再正常的语气到他耳朵里都多了些莫名的嘲讽。

他认真道：“差别就是——如果李余不像你一样嘴巴这么毒，我就不会打人。懂了么，机器人？”

许琢走出门，又给孙立德打电话要车，应付完河东狮吼，开着车去酒吧门口等待。

他走下车，进入酒吧。

刚进门，立马有人迎过来，一看是上次打架的那人，让许琢稍等，小跑着去找老板。

果然，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

许琢找了个清静地方，又要了杯果汁，果汁还没上，老板倒先来了。

“许先生，上次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们十分过意不去——”

许琢打断酒吧老板的奉承，道：“李余呢？”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拘谨道：“李余他请假了。”

“今天没来？因为什么？”许琢接过果汁喝了口。

老板被许琢看得发毛，连连笑道：“我、这、我也不知道啊。”

“请假不需要理由？”许琢这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目光慢慢从上到下，非常不礼貌地将人看了个遍。

得出结论：这个老板在骗他。

许琢忽而轻快地笑了声，与老板对视，声音放轻，“你在骗我对不对？”

老板干笑，“呵、呵呵，哪有的事。”

“是李余让你这样做的？”

许琢紧逼：“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行吧。”许琢抿唇，“那你告诉他，明天我还会来。”

许琢走出门的那一刻，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李余。

他回到车上，跟T21说话，“李余要是出来了，跟我说声，我眯会儿。”

明天来才怪，他今天非要堵到人。

许琢闭上眼小憩，即将进入梦乡时，被T21叫醒。

［T21：你先别睁眼。］

许琢闭着眼，应声，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嗯。”

［T21：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许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赌什么？”

［T21：赌你睁眼看见这一幕，会揍人。］

许琢笑容僵住，压住心中暴躁，“他又干什么了？”

［T21：赌不赌？］

“赌赌赌，赌注是什么？”

［T21：我要是赢了，你不可以喜欢李余。］

许琢皱眉，这跟他喜不喜欢李余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赢了呢？”

［T21：随你便。］

“不太公平啊。”许琢道，话音又一转，“不过，我同意了。”

许琢睁开眼。

李余站在酒吧门边，他身前站着一个男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余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他拿起酒杯喂给男人最后一口酒，将要收回手时被男人抓住。

男人比李余矮一些，扬头凑过去，在李余脖颈处留下一吻。

许琢面色冷淡看完这一幕，“我赢了。”

他说完话，忽然松开手，疼痛也随着而来。

许琢烦躁启动车子，打开双闪，看着李余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又摁了喇叭。

李余走来，弯腰透过窗子看见是许琢，转身要走。

许琢放下车窗，抬高声音讽刺，“真有做鸭的天赋。”

他看到李余动作停滞了一瞬，继而走进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