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深错愕的眼神中,牧寻隐脱掉上衣若无其事地开始擦在冰泉沾到的水。
脱都脱了,她也不能把人这么赶出去啊,想要回卧室躲一下吧,反骨仔还一脸疑惑地问,“是太丑了吗?大人在嫌弃我?”,一副心灵受伤的样子。
云深能说什么,她作为老板难道真的去嫌弃员工身上不可避免的旧伤?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工作。
这么大个人在旁边,不可避免的总是会看到些,咳,其实早在他脱衣服的时候就全看到了。
作为曾经运输队的队长,牧寻隐哪怕因为热鳞病有半边身子被鳞片覆盖,但完好的那部分肌肉还是很漂亮的。
不是那种看起来就梆硬的大块头,肌肉曲线很流畅,明显是日常工作练出来的。
黑色的鳞片更像是一种半边穿的铠甲,也难怪他脱衣服的时候不太在意,黑色泛着绿光的鳞片在右边蜿蜒而上跨过肩膀后又顺着流线隐入后腰。
“牧队,穿厚的这套吧。”贺一守打开穿着大红色工作服的袋子,把较厚的一套衣服拿出来后丢在牧寻隐怀里。“薄的可能不合适你。”
接过衣服后,牧寻隐睫毛抖了抖,他感受到了云深混合着尴尬却又在偷瞄的眼神,微微翘了翘唇角,“谢谢贺主管,”在贺一守注视的目光中又轻声道:“也谢谢大人没有嫌弃。”
被谢的贺一守呼吸顿了顿,这事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一个字啊。
云深下意识转头后又对上某颗挂在厚重‘墙’面上的果实,飞快地转头,“不不,生病……正常。”
耳边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云深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曾经刷过的小视频。
就反骨仔这个身材,哪怕带着鳞片,在直播间里胡乱地跳点舞,也能收获一片打赏吧。
尤其是牧寻隐那半张脸,其实还不错。从侧面看有棱有角的,睫毛还挺长。
不当个主播造福下姐妹,可惜了。
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的牧寻隐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大人在网络爆炸的时代里,什么样子的肌肉都看过,并感叹于他生错了世界。
除了这件意外事故,云深要忙碌的事情突然少了下来。
土著们不知道怎么跳舞,受鳞片影响四肢也没有那么灵活,但架不住热闹的氛围会把人全都拖进去,何况这里每天的生活都很固定,除了工作就是为风暴发愁。
看热闹、凑热闹的基因并没有改变多少。
“音乐节好啊。”劳累了好几天终于得闲,云深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个插件。直到晚饭过后,那八个人才缓了过来。
云深推开医疗室大门的时,沈颜正在给几人处理伤口。
在沙尘中滚了那么久,外伤避免不了,好在都不致命包扎一下即可。
“虽然活下来了,但热鳞病加重了。”沈颜对着眼前的病患意味不明地道:“你们运气真好,再拖个几小时,就该入脑了。”
云深看了眼牧寻隐脸上的鳞片,记得它泛着绿光就是入脑的表现。不过好像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绿了,确实有点好转。
“这几天每天过来做检查,冰泉天天泡,刺激的运动就别参与了。太疼了就去雪仗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一小时。”沈颜直接把冰泉当药物开,八个人非但不觉得过分还巴巴地点头。
等云深问起他们为什么在风暴期为什么出现的时候,八个人脸色灰败。
“被赶出来的。”说起这事他们脸上有怨恨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们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村子的位置很好周围有三个小坡,能抵挡不少的风沙,可以说每次风暴他们村都是受灾最轻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凶地狠。”八人中唯一一个女性叹了口气,“他们抢了我们的房子,让我们干活,只给最基础的食物,水也很少给。”
“但也没想到,他们会在风暴前两天把我们赶出来。”
一群手无寸铁,人数上又差距很大的普通人,就这么被丢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唯一听说过的就是在西明旁边有个神奇的领地里有原生水,就想往过走。
“本来我们这边有五十多人,但路上走散了。这次风暴太强了,又……没了几个。”
不知道乐园的具体位置,他们只能猜着走,风暴来临时他们走过西明的地界,然后就被风沙吹成了傻子。
早就是守着的贺一守闻言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地道,
“你们逃命,还能记得带钱,准备的倒是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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