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姚酥来说,简直可以称为天塌了事件。
喝了酒,胃里很不舒服,一口热乎乎的面条下去,姚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喝了口汤,抬起头的时候,浑身一震。
厨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厉誉。
皇宫里的别墅是连栋的,两栋别墅的厨房和餐厅打通在一起。
皇帝似乎忘了这一点,把姚酥安排到了厉誉的隔壁。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其实,厉誉早就看到了姚酥。
宴会结束后,他被皇帝留了下来,讲了一些家事,才回家,因此,他回得比姚酥晚。
就看到了偷偷走出房间的姚酥。
这么深更半夜的,她要去哪里?
联想到最近她身上发生的变化,自己的好兄弟,因为她变成那副古怪的模样……厉誉从小接触的人很复杂,他见过的人多了,不得不长了点心眼。
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他想到今天听到她对姚父说的话【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让这些贵族不敢不尊重你】。
并且她在宴会上已经喝趴了,可看她步履从容,压根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有没有可能,她今晚留宿皇宫,是想实行她的计划?
厉誉顾不得许多,悄悄跟了上去。
然后,看见她在厨房吃泡面。
姚酥整个人都石化了。
“呃、呃……”她呃了两声,打破尴尬,说,“你、你也没吃饱吗?”
厉誉看着她,厨房里没有开灯,只能依稀透过昏暗的光线看清她的面庞。
因为两腮含了泡面,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她的模样像只仓鼠,在黑暗中,她的双目闪耀着水波般的柔光。
让人想……
厉誉摇了摇头。
然后走了。
他有点不是很能……搞懂姚酥这个女人。
**
由于吃泡面被厉誉撞见,姚酥不敢再在皇宫多逗留,很快便回家了。
在学校里,她也总是躲着厉誉,尽量避免和他有交集。
尽管她知道,厉誉不是那种闲话很多的男人,可,他那群战斗系跟班们是啊!
要是他把那晚的事告诉他那群战斗系的跟班们,姚酥几乎可以想象到后果。
他们又没素质,嘴巴又大,指不定私底下给她传成什么样。
想到有人在背后说她吃泡面没品,姚酥头都大了。
不要啊!那种事情不要啊!
到底是谁传的男人不八卦!
通过她这几天的思考,她决定把这件事情冷处理。
二皇子可是日理万机,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忘记这么一件小事,可她要是频繁出现在他面前,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指不定哪天看到她,又想起来那晚的事,然后给他抖出去。
所以,她绝对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勾起他的回忆!
姚酥躲厉誉,包括但不限于不跟他有眼神对视,不跟他说话,他在场的时候,她就会罕见地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饶是厉誉再迟钝,也看得出来她的反常。
毕竟,她平时可不是一个这么内向的人。
但厉誉并不懂她的那些心思,所以更加费解了。
他是哪里得罪到她了吗?
在这天,战斗系们又聚集到了一起,就这次姚酥躲避厉誉事件,进行了讨论。
先是由一个人提出这个现象,接着,大家都发现了这件事。
这群性缘脑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内容注定是朝男女那方面狂奔的。
“经过我观察,姚酥的这个行为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喜欢老大。”
“否则的话,像她那么一个目中无人、目不识丁的人,怎么可能躲着老大,肯定是害羞了啊!”
“我赞同,可千万别小瞧这些治愈系有多恋爱脑,曾经我被一个治愈系缠了整整三年,一开始她总是找茬,总是在各种场合忽视我,我以为她很讨厌我,结果没想到,她是暗恋我!”
“完了,被姚酥这种治愈系看上,老大你惨了。”
“可她不是才包了个小白脸吗?”
“玩腻了呗,再说小白脸哪有我们老大魅力大?”
眼看着他们越说越离谱,厉誉终于出声,制止住这场闹剧。
然而有的事就是这样的,你本来没往那方面想,但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天天说。
并且说这种话的人,还不止那一个。
你就会怀疑,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的。
厉誉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点猜想的嫩芽。
她真的是因为喜欢他,才躲着他的?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会不由自主更注意她。
这天是实训课,老师要求组队进行比赛,一个战斗系,搭配一个治愈系。
由治愈系们单方面抽牌进行组队,姚酥的光脑屏幕闪烁几秒,上面出现了班上一个男同学的名字“厉誉”。
呵呵,她真是日了狗了。
她拉过身边的女生,悄悄跟她说:“我能不能跟你换一个?”
女生说:“你的是……”
姚酥露出屏幕:“是他啦。”
女生看见是厉誉,乐意至极,于是跟她交换了。
在这班上,不管男女,都想跟他多多接触,在他面前多展示自己。
然而厉誉这时却径直走到两人面前,说:“姚酥,我和你一组。”
另一名治愈系说道:“誉哥,酥酥姐她已经和我交换了。”
由于是单方面抽卡,战斗系那边是不知道队友是谁的。
厉誉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就一眼,她便偃旗息鼓。
B+级战斗系,压迫感实在太强大了。
再加上他那特殊的身份……
俗话说原则上不可以,但他就是原则。
她遗憾地看了一眼姚酥,酥酥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换,但好像帮不上你了。
你自求多福吧。
哪怕帮不上姚酥,她也不敢得罪厉誉,连忙把组队牌换了回去。
厉誉的脸色不太好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提前找了教授,对组队进行了黑幕。
可谁想到姚酥抽到他之后,居然会跟人交换?
很好,她越不想跟他相处,他反而越好奇了——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她怕成这样?
“走。”厉誉乜了她一眼,说。
由于他从小习惯了命令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说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有多么强硬。
姚酥很讨厌被别人命令,但奈何,自己有把柄在这位瘟神身上。
她在心里悄悄想,二皇子啊二皇子,草民膜拜膜拜你,你可不能仗着知道草民爱吃泡面,就要为难草民啊。
此刻在姚酥的心中,厉誉的脸,已经成了那只笑得很阴险的猫。
到了场地,厉誉猛地停下来,转过身问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问的是比赛内容。
姚酥却理解成了,“要是不想我把那晚的事说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知道的,你……您放心。”她忐忑地说,甚至还用上了“您”这个称呼。
厉誉皱眉。
连话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