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意顿住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向祁云深问:
“兜兜转转,每次的结果都是这样,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解决,离开这里,为何要打战,为何要你死我活,我,我好累啊,祁云深,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不,是我如今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
祁晚意将内心掩藏的话,一股脑地倒出来了,没有藏着掖着,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还不如就趁现在,直接摊开了掰碎了讲清楚。
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得这么深沉透彻,祁云深微扬的嘴角顿住,面色一怔,认真地看向祁晚意。如此直白地表达对未来的担忧,开诚布公地对他诉说,让他一惊。
“明白了,我理解你此刻的想法和心理,所以,今夜,我会重新与你洽谈,现在你是先乖乖回去睡一觉,等我处理好伤口,再回头来找你谈谈,好吗?”
在听到祁云深信誓旦旦的回复,内心慢慢恢复温暖踏实感,起码不会再是胡思乱想,惴惴不安的。
“嗯,我等你。”
到了帐篷休息处后,青黛上来接应,本想恭迎祁云深一块进来,而祁云深却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小少爷,要简单的清洗一下吗?”
看到祁晚意身上蹭到祁云深身上的血迹,青黛赶紧打一盆水去给她擦拭干净,再不洗洗,就彻底干涸成血渍了。
又是给祁晚意准备晚饭佳肴,亲手喂饭,各种忙前忙后,默默相伴无言,在青黛收拾完,准备退下
“无碍,青黛,你也忙一整天了,下去休息吧。”
“这灯,还需要熄灭。”
“无碍。”
想起祁云深还要过来她这说事,祁晚意开口朝着青黛吩咐:
“没事,灯油点着,另有用途。”
夜晚灯火摇曳,帐篷门外有两士兵看守着,祁晚意等困了,忍不住眼皮子一开一合。
“谁?”
还没等祁晚意反应过来,就被捂嘴。
“在这说话不方便。”
一抹淡淡的血腥味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祁晚意养过神来。
“你...”
听到耳旁熟悉的声音,是祁云深,让祁晚意此刻高度警惕的心神,一瞬间放松了不少。
“来,爬上来。”
祁晚意伸手,顺着他的后背爬上去,双手牢牢交叉抱紧祁云深的脖颈。
祁云深背着她,骑着马从跑去了离开军营好几里地的河边上。
月光倾泻,清冷微凉,两人一马坐在湖边河堤岸上的干草丛堆上。
“应该没人了,你说吧,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呢。”
祁晚意轻轻擦过被风吹过的发丝,难得耐心等待,等他主动提及,静静地盘腿坐在地上。
“你好好待着,别动,在此地等我一下。”
“噗通!”
一声响,好似有人落水,祁晚意一时有些茫然。
“???”
怎么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下水了??要不是她知道祁云深会游水,落水她也没法救人。不是,怎么突然就下水,是想捞鱼?不对,晚饭时间早过了,不可能。
就在祁晚意胡思乱想,想着要不要大喊一声,招人来救“落水”的祁云深之时,祁云深从水里冒出来,上了岸。
“你摸摸看。”
“这是什么?”
祁云深伸手拉着祁晚意的一只手,过来摸摸他掌心上的物品。
“冰冰凉凉的。”
“是玉石吗?”
“是玉牌。”
“这是谁的?和你想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么?”
“正确地来说,是前代将军的诉状,是一块红色的,滴血的诉状玉牌。”
听到了后,祁晚意的手立马弹跳收了回去,完全是被吓的。
“你的意思是,能当铁证,把这一帮蛀虫如数全部踢下来吗?”
“不能,当然不能,你倒是一如既往天真呢,我的好妹妹。”
祁云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那你跟我说了个空气么你......”
“可是,就这一块,也成不了铁证如山,再者,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我们亲自送达到圣上面前,也不能作为直接掰倒他们的关键。”
祁晚意有些泄气地说,她知道,这就是这世界的运行规则。
“可若是,这血色玉石碑上有万贯黄金宝贝呢。”
“!!!”
祁晚意一瞎子来了精神,顿时耳聪目“明”起来,眼睛就差闪着金光,一脸兴奋地问道:
“真的假的??”
祁云深手掌收回巴掌大下的石碑,颇为得意地对祁晚意说道:
“那当然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