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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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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孩被双亲带到了诊室问诊。

医生们围着她,唉声叹气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她是得了什么绝症般。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确实算是种绝症。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她……这是骨骼的问题,不早期服药治疗的话,后期就没办法根治了。”

“除非你们打算做截肢手术,否则,身材的问题将会伴随她的一生。”

看着父母眼神微闪的样子,虞利清楚,他们心动了,人之常情,但……

“爸妈,我想当医生。”

意有所指地看向主治医生那双同样略大,却完好无缺的手,虞利说得果断。

她是否真的想当医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尚且年少的她还还不想就此成为废人。

好在,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她家姑且算得上开明。

为了女儿的梦想,他们到底是放弃了手术,只不过在往后余生里,他们总是神伤又忧虑地看着虞利,绞尽脑汁地给她搜罗着各种药物。

流下的泪水,如果化作珍珠,怕是能直接把他们家变成世界首富。

对此,虞利不解,少年人的学校,还尚未被社会完全侵染。

看着妈妈眼下的乌青,她不明白,所谓的容貌不是金钱,亦不是健康。

即便没有它,她仍可以健康长大。

可为什么人们总把它看得那么重要,甚至有些时候,远超过对于生命的担忧。

他们,真就那么喜欢美吗。

……望向窗外,小虞利无法解惑的问题,于多年后,由长大的她给出了答案。

人们所向往的,并非美。

而是一种“正确”的象征。

当人们都在做同一件事时,不做便是罪过,容貌,只不过是这个现象的具象化而已。

它是社会的敲门砖,是合群的象征,是服从性高的勋章。

但即便知晓这些规则,年轻人的倔强也让虞利堵着一口气。

她不但没有截肢,连面容都不曾做过改变。

这是她对于自己审美的喜爱,也是对不合理规则的违抗。

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导致她明明毕业于名牌大学,在求职时,却仍处处碰壁,被贬低得一无是处。

筛选淘汰,每个人都在拼了命地展示自己的“正常”,而她这种异类,被挑拣出去,属于理所当然。

没有公司会想要一个不服规训的员工,尽管这个所谓的不服只是源于皮囊,而并非是对方主观形成的。

求职失败,成天宅在家里待岗的日子让虞利汗流浃背,顶着父母的越发急迫的目光,每晚都生怕自己明日醒来后,会喜提假肢两件套。

所幸,一家城郊的整容医院收留了她,不是因为善心,而是这家医院致死率过高,再不找位专业医生来镇场子,明天就得解散。

虞利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说这套价值观是对的,能为他们带来快乐与新生。

她看着人们疯狂的劝说,手里紧握着整容院和银行发来的美容贷,比起劝说她,倒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她看着官府幕僚不顾哀声遍地,死伤无数的医院,仍旧大肆宣扬着,说这是正确的道路,立法立规,为使用它来捞钱的道路,抹平一切阻碍。

她看着明明是自己作为主刀,可身边的同事却一个个先她一步晋升,她的一切努力和成就,都被这样一个只需要做场手术便能获得的“人脸识别”给拒之门外。

而那些仅是比她多了张好脸的人却能肆意地对她奚落嘲讽,还被认为是正当行为。

最终,她妥协了,并非认同,而是战败。

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有代价的,作为普通人,她支付不起。

年少时的那份尖锐被时间磨得圆滑,最终,在成年人的酒局中,她“选择”饮下那杯代表着敬意的白酒。

那是个极其寻常的午后。

副本已然降临到了这片区域,由于除她之外,再没有任何医生愿意拿起手术刀承担风险,所以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意识到患者的不对劲并觉醒的npc。

……毕竟无论换谁,在主刀时发觉手下的病人浑身毛茸茸,根本不是人类的同时,还成天作为重要npc被各路玩家威逼利诱 ,都是很难不觉醒的。

副本总有一天会迎来结束。

而经过测试,除非是重大创伤外,副本在复原时并不会对他们这群觉醒npc出手治疗。

已经想通的她,自然没理由耽搁。

躺在收藏室的沙发上,静默许久后,虞利拿起了置于桌台的手术刀。

这里由于夹在禁闭室和档案室两个噪音最大的房间中间,内部的培养皿还收藏着不少“完美”的人体标本案例,吵且瘆人,没人待见。

久而久之,就成了她这个被排挤之人的固定住所。

‘便先从脸开始吧。’

另一只手举着圆镜,她漠然地将尖刀刺进皮肉。

无法改变规则,那便顺应规则,这个道理,她死犟,硬是用了近十年才搞懂。

“砰——”

生锈的房锁被人硬生生撞开。

虞利有些意外,她是特意挑的第四日,这个玩家基本死绝了的日子来做手术的。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活人敢擅闯收藏室,未免……也太不寻常了些。

无视脸上已被划出的裂口,她转头望了过去。

熟背玩家档案的好处就是,她不用多想便认出了来人。

夏初阳。

一位……很特殊的玩家。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蠢货。

这应该是他的第二或第三个副本。

初出茅庐的小孩刚刚离开家人的庇护,被宠坏了的性子导致他在第一天就因为大意踩了不少坑。

天真,热血,仗义帮忙,这些美德在要人命的游戏里本就是个笑话。

更何况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过符合他们这的审美,如果不是那对比起本地人来过分灵动的面部肌肉,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人也是他们世界的。

可在这个世界,越出大众的范畴,长的过于好看,太过突出,也是一种罪过。

针对如约而至。

医护们全然不管以这人的长相是否应该成为手术的对象,只欢呼地加入了这场围猎,将这个走在最前方的异类从天上拽下来,变得和自己一样。

根据他们的说法,这叫做安心,是种源自于大家都一样的安心。

挺荒谬的,可它就是发生了。

门外久久没有传来安保队的动静,虞利猜测大抵是她的好同事们想看她好戏,所以刻意把那群非人给拦了下来。

明明虞利算是救了他们整个整形院的人,可他们仍旧不愿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跳梁小丑,哪天她真走了就老实了。

回过神来,虞利的目光放到眼前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家伙身上。

他的理智值和血条都已经所剩无几了,随时都准备着消亡或化作这副本的一部分,被做成人彘塞进杂物间,跟他那无数个前辈一样。

看着他脸上那由医护们“手滑”留下的醒目伤疤,虞利竟不合时宜地感觉,它和自己脸上的手术刀痕有几分相像。

这念头让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毁容和整容,居然还会有相像的一天,这笑话绝对可以列入黑色幽默的笑话集首页。

而随着她的笑声,理智在脑海中浮浮沉沉的夏初阳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的瞳孔已然失焦,这是今早被人强行滴入颠茄汁所导致的,束腰还被死死的捆在身上,他却已没有力气再将它解开,只因他浑身上下的肢体,除了左腿,都已被截断换为了木棍。

不同于成天往禁闭室跑,而更多是和安保打交道的苏俞俞他们,选择老老实实按时间表行动的夏初阳,自然就跟医护们更常对上,这也是大多数玩家会走上的路。

虽没有安保来的那么致命,但医护们的招数也足够危险烦人。

就如温水煮青蛙般,一件件看起来不算大的限制与麻烦,累积成了现在的模样。

游戏世界里的天才总是少的,他们像是夜空中的繁星,而无数艰难求生的普通人,则是那夜空中的尘埃。

被隐藏在光鲜亮丽的精彩对决之后,无人在意。

就比如现在,即便夏初阳已经被磕得头破血流,直播间却仍是空无一人。

这种再常见不过的死法,已无法激起观众们已经麻木的内心。

而系统对他这种无法带来利益的将死之人也不甚在意。

但这,倒也方便了他。

艰难地用木棍敲打着系统界面,凭借着模糊的色块和仅剩的一条腿,夏初阳朝虞利走来。

他原本的世界过于温和,就连初始本都是趋近温柔的,那里觉醒npc见他们是老乡,便慈爱地带着他们完成了副本。

这也是大部分副本世界的情况,像人偶整形院这种从世界观上就危机重重的世界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世界,即便有些灰暗的角落,但世界总体是祥和的,就养出来不少像他这样,毫无防备与警惕心的家伙。

以玩家的角度,他在《人偶整形院》这场副本游戏里输得并不冤。

但这并非只是个不痛不痒的游戏。

“别装了,我认得出来,你也是觉醒。”

声音干涩嘶哑,名为整容的私刑在他身上留下的创伤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多。

木棍重复地在系统界面上拍打,托初始副本太过顺利的福,他的积分即便经过在整形院的挥霍,也都还剩着些。

洁白的花朵从空中落下,随着夏初阳一路从门口来到虞利的面前。

“鹿遗,迷药,长期使用可致人不孕不育。”

“这是主世界(休息区)特有的一味药材,不会自然出现在任何其他副本世界内。”

扯扯嘴角,夏初阳的笑容比起刚进游戏时少了分纯真,却仍旧肆意。

“我想你会需要它的,对吧?”

最终,他仍未妥协,并非认输,只是战败。

这大抵就是原世界在他骨子里留下的痕迹吧,看着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绝不后悔的样子,虞利在心中评价道。

命运就是这么不让人好过,明明她才刚刚放弃抵抗,可下一秒就有人冲过来把加特林递到怀里。

想看出虞利的特别其实并不难,但凡长着眼睛的,都可以看出她的长相和遭人排挤的事实。

可由于任务是逃离整形院,除去部分想拿高分的玩家,不会有人多去观察她。

但即便是想拿高分的。在察觉到霸凌存在后,也只是找到虞利说几句看似感同身受的自己也遭受过霸凌之类的谈话。

在这些人中,夏初阳偏偏就是那个意外,由于生长环境和初始副本的影响。

他是真的以为副本存在的意义就是前往不同的世界帮助他人,于是仔细又真诚地观察着副本世界中的每个npc。

自然,便察觉到了虞利在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作为败者,夏初阳所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干的就是临死前将刀剑送到需要它的人手里。

这是否也能算作是一种帮助。

即便,它略显极端。

但……应该也没有什么是比这二极管的世界要更极端的了。

收藏室被虞利偷偷改造出的窗户大开着,先前只敢在夜晚开启的窗户,在今天得到了例外,就像即便妥协也依旧不满的她本人一样。

商城里的最后一丝积分被兑换完,夏初阳本人也走到了窗户跟前。

他不必多言,虞利是个聪明人,该怎么用她自己清楚。

而他……

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夏初阳释怀地耸了耸肩,他并不想成为杂物室里的又一具傀儡。

挺好的,至少,他还有着掌控自己死法的权利。

下半身空荡荡的身体远没有上半身来的重,很轻松地,他翻了过去,虞利没有阻止。

随即,便是巨大的声响传来。

不止是夏初阳的落地,还有他藏在杂物间的多个小型炸弹被引爆了。

警报声终于姗姗来迟地响起,气味不知究竟是从自己脸上还是从窗外传来,虞利在这满是血腥味的空间内,惬意地闭上眼,深吸口气。

像是场会在大剧院上压轴出演的悲喜剧,精彩纷呈,但作为看客,她也只是淡漠地看着,不做任何干预。

手术台上经年累月的鲜血已经将她本就不多的良知给搜刮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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