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手指在萧沉渊脸上蹭了两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而那颗细小的白色点粒也移到了自己的手上,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原来是太阳照出的光点。
池舟收回手时,那颗光点又重新回到了萧沉渊唇边。
“怎么了?”萧沉渊抬手跟着摸了摸,光点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手背上一动一动的。
池舟说:“没什么,还以为你脸上沾了饭粒,想擦掉来着。”
“……”萧沉渊默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心间似乎明白了。
“没想到是光。”池舟把话说完。
花无暇正托腮享受着她皇兄皇嫂的恩爱时刻,蓦地被岳正豪搞出的动静吓了一跳,趁皇兄还没注意到他的失仪行为,忙对岳正豪使眼色。
岳正豪呆呆地对上花无暇,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花无暇皱起脸,心中暗骂他这个人简直笨死了。又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让他去看桌子上掉落的筷子。
这一脚着实不轻,令岳正豪猝然反应了过来。
他恍然大悟,手忙脚乱捡回筷子,埋下头开始胡乱地扒拉起跟前的白米饭。
花无暇:“……”
花无暇无奈扶额,这掩饰未免也太假了吧。
“你这么怕萧…怕朕做什么?朕很可怕吗?”池舟被岳正豪狼吞虎咽的夸张动作吸引,不禁好奇。
“嗯嗯。”岳正豪想也不想便回答,周遭凝滞了片刻,随即一下噎住嗓子,拼命摇头,“唔唔!”
萧沉渊:“……”
池舟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没成想这个岳正豪看着蛮横不好招惹,实则却还是个没长大的傻小子。
简直颠覆了萧沉渊和池舟的认知。
池舟又不禁感慨,萧沉渊这个暴君身份可真好使啊,随便说句话便能把人吓得魂不附体,简直比他的身体说上千百句话还管用。
“罢了,恕你无罪,吃饭罢。”
眼看岳正豪急得面红耳赤,池舟大发善心,又以萧沉渊的身份赦免了他。
岳正豪顿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抬起他那眼含热泪的脑袋,连连点头。
花无暇不忍直视他那傻样,低下头在心底叹了口气。
萧沉渊也有些无言,池舟憋着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挤了挤眼睛让他别跟岳正豪计较了。
萧沉渊并非是小气的人,池舟这么做反倒莫名叫他心里更堵了。
他不悦地将盘子里的菜扒拉到一边,自己又重新去夹菜。
池舟一大早起来上朝,早膳也没用多少倒头便睡,此刻早就饿得慌,给萧沉渊夹了菜后迫不及待大快朵颐起来,全然没注意到萧沉渊的动作。
一顿午膳吃得岳正豪是胆战心惊,表示他以后再也不进宫了。
花无暇却是吃得赏心悦目,心想她要多多来找皇兄皇嫂,不然可要错过好多有趣的事。
两人走后,池舟像往常一样扯过萧沉渊去床上午休,不想被他抽出了手。
“怎么了?”池舟以为萧沉渊哪里不舒服,“是孩子又闹腾你了……”
萧沉渊默了默,过了好半晌池舟都要打哈欠才开口:“我们之间除了孩子没别的说了?”
“啊?”池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他小声问。
此时池舟已经在脑子里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很难不怀疑莫非萧沉渊又被其他人附身了?
池舟瞬间打起精神,变得警惕起来:“你是谁?”
“……”萧沉渊瞬间哑火,“睡觉吧。”
“……哦,”池舟好像又重新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点萧沉渊的影子,不过还是带有疑虑地看着他,试探性地唤,“萧沉渊?”
萧沉渊:“……”
“萧沉渊。”
“……”
“萧沉渊萧沉渊萧沉渊。”池舟不放弃。
“………………”
就在池舟要继续天马行空进行一大堆猜测之际,萧沉渊终于给了他回应。
“嗯。”
短短一个字,令池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还好是你。”
“……”
哪有这样确认人的。
萧沉渊额角跳了一下,饭桌上那点子闷气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抬脚走向床榻,背对着床外躺了下来。
池舟提着的心放下后,困意再次袭来,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也紧随其后地爬上床,与萧沉渊和衣而睡。
不久,外面好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池舟听着雨声,很快陷入了沉睡。
醒来时天色暗了不少,池舟恍惚间以为自己从白天睡到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