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把头靠在楚鸩的肩上急促地呼吸,抬头刚想说话,迎接她的是楚鸩又一次汹涌又热烈地探索。
恍惚间,季疏仿佛听见楚鸩含着她的唇说了一句:“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
舌尖缠绵纠缠,季疏闭着眼睛感受着楚鸩直白的表达,心却觉得被填满一般温暖。
以前的季疏总是孤独的,因为清楚地知道在门派和自己之间,无论是谁都会选择门派而非自己,甚至看得越是明白就越是孤独,在孤独中清醒地冷眼旁观一切,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来求取一种自己是活人的感觉,可越是这样,心中越是空虚,只能在他人的要求下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现在不需要了,眼前这个人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条件,只要自己开口,他就会站在自己这边。
定情大半年来,尽管二人之间时不时会有些亲密的举动,比如牵手、亲吻,可从未像今天这样有种强烈被占据探索的感觉,季疏被这样的楚鸩迷惑,意乱情迷中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从炼器室回到房中都不知道。
“我去打水给你沐浴。”
楚鸩将季疏放到床榻上,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鬓发,转身就要出门,可季疏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楚鸩的手。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季疏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大概是因为今夜的月色太过迷人,季疏放任了这一点。
今夜的月色很美,而楚鸩一反常态的强硬态度也让季疏多了一些好奇。
烛光下,看着楚鸩紧绷的侧脸,季疏忽然有些明白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窗外的月光越过窗台洒在季疏清冷美艳的脸上,与烛光交辉相应,季疏浅浅一笑:“我听说前辈说,灵籁山山谷中有一处温泉……”
楚鸩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喉结上下滚动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疏莞尔:“楚鸩。”
“嗯?”
“楚鸩。”
“嗯……”
“楚鸩。”
“嗯。”
……
一夜过后,楚鸩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搬了屋。
作为长辈的逢春真人早早地将这个院子里其他的活物带到后山,美名其曰闭关修炼,而季疏原本下山寻找炼器材料的计划,却因故一拖再拖,直到三日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地趴在楚鸩背上,由楚鸩御剑前往金莲坞。
金莲坞位于东境七洲,相传因太昊化身历劫,在此处破劫飞升,一步一金莲回归天界,将金莲留于此处因而得名。
而半年前上仙门的修仙大会便就是在此处的西陵山庄召开。
往日金莲坞因为有西陵山庄施法护持,气候四季如春,水中灵力凝聚成金莲一般常开不败,居住在此地的居民更是和乐融融,一片祥和。
可如今的金莲坞明显气氛有些不对劲,街上行人稀少,就连沿街商铺都大门紧闭,天上更是时不时会刮起狂风,此时更是下起了大雪和冰雹。
季疏和楚鸩寻了一处背风的屋檐暂避雪和冰雹,季疏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垂眸分析道:“这样影响到无辜百姓,我总觉得跟九尾天狐的性格不太像。”
冰雹砸下的声音让四周变得嘈杂,楚鸩看了眼地上越积越厚的雪,放在季疏腰上揉按的手停了下来,道:“我也觉得不像九尾所为,而且以我对胡四的了解,他也不会这么做,青丘一向恪守两界之间的界限,这样无异于在宣战。”
季疏并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楚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楚鸩立刻意会,将季疏打横抱起,御剑离开金莲坞,到距离几十里外的游仙镇寻了一间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