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过于扎眼,江月停呜咽一声,想用被子蒙住自己。
莫寻鹤任她害羞,轻手轻脚下床去卫生间找来张干净的软帕,用热水浸泡等待它变得更柔软些。
同时也转移注意力,仰头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呼吸微沉。
眼底情|谷欠蔓延滋长,他又泼了把冷水到脸上,期望这点冷意能降临全身。
江月停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接不上弦,裹上被子不消片刻便睡沉过去。莫寻鹤回来后没开灯,怕吵醒她。
借由床头台灯散发的幽幽黄光,摸索着去为她清理干净。
可能是异物感带来的不适,江月停在梦中亦抽噎了下。
莫寻鹤放下所有,在她身旁躺下,轻吻她的肩头,将脑袋埋在江月停的脖颈处,有些扎肤的发茬儿让江月停下意识躲远。
莫寻鹤不敢再吵她,弯曲指节慢慢擦掉那点泪珠。又横过手臂从江月停颈后穿过,溢满怜惜。
江月停睡得昏沉,梦见自己仿若身处滚热灼伤的地底岩浆中,自后背蔓延至前身,涌来片刻不息的滚烫。
感觉自己好像踩空一瞬,惊醒过来,房间内没开灯,仍是玄关处的壁灯映出模糊光亮。
江月停坐起来,往后看向已经睡熟的莫寻鹤,目光触及到那两瓣红润未褪的唇时,像被蛰了一样不敢再看。
呜,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
江月停轻轻拿开他围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咬着唇屏息,慢吞吞下床,踩上不知道何时放好在床前的拖鞋。
房间门外传来若有似无的挠门声,她正是被这细碎的动静吵醒的,重新穿好外套,蹑手蹑脚往外走。
凌晨两点过,夜深静谧,走廊外偶有晚归旅人的交谈声,江月停拉开一条门缝。
动作倏地顿住,一只小橘猫正不断用爪子挠门,江月停这一开门,小猫没了支撑点,直挺挺往前摔。
怎么惨惨的,又好好笑。
江月停眼睛发亮,蹲下去,小心翼翼朝小猫伸出手,“小猫?”
小猫只比手掌大上一圈儿,连毛都还短短的,有点丑,她看到橘猫往门缝里伸爪子。
把门全部打开,终于知道这只小猫怎么会半夜来挠门了,原来是被掉地上的树莓吸引到了。
没有人可以拒绝小猫,江月停心软软,小幅度拍着手,继续招它,“喵?到姐姐这儿来好不好?”
小猫呆呆抬着脑袋,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怯怯往后退。
她若有所感的回头看,惊讶:“你醒了?”
“嗯”莫寻鹤说,“我以为你走了。”
江月停心里怪怪的,这话怎么说的像她始乱终弃一样,而且他衣服都没穿好,很着急吗?
这话不太好接,江月停把注意力留在路都走不稳的小猫身上。
莫寻鹤盯着她的发心,刚才下意识想抱紧些,怀里却落了空,他没办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惊慌。
莫寻鹤半跪在地毯上,挨她很近,几乎是肩碰肩的程度,江月停甚至能感受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
难怪她会做那样的梦。
“你会吓到它的。”
莫寻鹤看着她逐渐发红的耳朵,未语,直接抬手拎着小橘猫的后颈皮。
动作算不上温和,在江月停眼中还带着些许残忍。
小猫忽然腾空,四只爪子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圆溜溜的眼睛露着茫然与不解。
最后平安落到莫寻鹤的掌心里,贴在他胸膛处,似乎觉得有力心跳声很有安全感,奶声奶气叫唤后,干脆趴在他手上,前爪乖乖踩着奶。
好可爱!
江月停在心里不断尖叫,最后跟在莫寻鹤后面,亦步亦趋地看着他拿出件T恤,单手翻折揉动然后把小猫放进去。
莫寻鹤噙着笑,余光始终留意着江月停的反应,见人快贴他身上了,直接把裹好的小猫递给她。
“哇——”如愿以偿抱着猫,江月停忍不住低头去蹭它的小脑袋。
即将相贴的一瞬,忽然被莫寻鹤抬手隔开,亲亲失败,江月停不满了,“你干嘛?就你能碰我不能吗?”
“不知道它健不健康。”
怎么可以这么说它,江月停大惊失色,捂住橘猫的耳朵,“没听见没听见。”
忍不住抱怨:“它现在就是只小猫而已,连毛都没长好呢。”
莫寻鹤看看墙上的挂钟,“带去前台吧,他们应该知道这只猫的妈妈在哪儿。”
啊,她还没摸够呢。
莫寻鹤被她与小猫如出一辙的黑亮眼睛盯着,扬了扬眉,“想养?”
江月停稍稍抱紧橘猫,俨然是心动这个提议,但她上班没办法一直看着小猫欸。
它还这么小,离不开人吧,她也没有养猫的经验。
“但我养过的金鱼、小乌龟,还有好多花都……最后都死了。”江月停看着莫寻鹤,眼巴巴说着。
听懂了,莫寻鹤低头,揉着橘猫,“先去问问前台这只猫有没有主人?其余的,后面再说?”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