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执意跪着，糊乱擦着脸，出事之后，慕云阳不肯再见他，他是好不容易才搭上赵老板，得到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胸有成竹，只要能让他见上慕云阳一面，自己再可怜兮兮的掉下几滴眼泪，看到这张脸慕云阳肯定会原谅自己。

小新期期艾艾的说道：“他们拿我妈妈的性命相威胁，说，说如果不帮他们做事，就让我再也见不到她，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把我关起来，说要挑断我的手脚筋，慕董，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会犯下如此错误…”

从见到小新的第一眼，慕云阳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他不去拆穿，并且万般纵容，就是想麻痹隐藏在暗处之人，这人千辛万苦找到小新，所图之事肯定不会简单，就算自己当场发现，难防他们还会再找下一个小新，于是慕云阳将计就计，想通过小新找到那只幕后黑手。

慕云阳到底还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想着只要他坦白，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道：“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我都是有预谋的。”

“不，不是…”小新支支吾吾，“我保证那次见面真的只是巧合，我那时因为妈妈的病好几天没睡好，才会不小心撞上你的车。”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慕云阳闭上眼睛，冷笑一声：“那这么说，你特意学三少爷的动作，他的语气，他的喜好，也只是巧合。”

白知安正低头玩手机，突然听到慕云阳说的话，心下一动，盯着慕云阳，好像有什么事呼至欲出，却被小新打断。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平时，平时都是那样的…”

慕云阳终于失去耐心，用力将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哐哐的声音响起，水溅了小新一脸，有片玻璃渣从他脸颊飞过，在白嫩的脸上留下一条血印。

“嘶。”小新忍不住捂住了脸。他内心俱怕，但还是大着胆子抬头，慕云阳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阴骘，让人不敢直视，小新回避那视线，不自觉的想退后，第一次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他这时候好像才醒悟过来，慕云阳从前对他的一切都是假像，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是个跳梁小丑。

“我说，我说，”小新跪着上前的时候，所跪之处隐隐有红色血渍，他却完全顾不上，“我全说，慕董，那次和你相遇确实不是巧合，他们，他们就早给我看过你的资料，要我记下你所有的行程和喜好，他们要我时时刻刻汇报你每天的动向，但他们拿妈妈性命威胁我的事情都是事实，我没有骗你，他们还强迫我吃了一种药，只要我说谎或者没有拿到有用消息，他们就不给我解药，那种药发作起来真的让人承受不住，我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慕董。”

“你一开始可以和我说实话。”慕云阳的声音依旧低冷，但小新还是能听出语气有了缓和之意。

“没有用的，慕董，他们耳目众多，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找到，那时候结局会更惨。”

白知安面无表情的听完俩人没头没尾的对话，心中了然，上次听奶奶说公司机密泄露，慕云阳前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事几天没有归家，现在看来这个也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假象。

“他们是谁？”白知安突然开口。

小新一愣，似是没想到白知安会有此一问，眼角余光瞄了眼慕云阳，慕云阳漠然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右手似是无意的敲打着桌面。

小新心中一紧，忙支支五五对白知安说：“是，是李盛。”

“李盛？”白知安知道这是对手公司，国盛的负责人，想了会继续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小新咽了咽口水道：“他们要我做什么我就照做，没，没透露其它的给我。”

白知安嗤笑一声，“你又不是白氏的员工，接触不到内部资料，就连慕云阳平时故意透露给你的消息都是他设计好的，可我听说这次是企划案泄露，这种重要的信息应该只有白氏的高层才能接触，所以，白氏里面还有他们的人是不是。”

白知安声音温和，却无端让人感觉压迫，“所以，那人是谁？”

小新心下一窒，艰难的咽着口水，别人都说他和白三少爷长的像，但小新这会才知道，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就这气势，自己永远也只个赝品。

“行了。”慕云阳开口，“你先出去，我会安排人送你们母子去国外。”

白知安不悦的瞪他，小新却已连连嗑头道谢，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烧了高香，他跌跌撞撞的开门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白知安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问道。

“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慕云阳翻动手机，并没有抬头，“所以没必要再问下去。”

白知安不依不饶，“那个人你查到了，是谁？”

慕云阳不假思索道：“总监，赵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