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我亲眼见她食保修丹,她是天神?是哪门子的天神!太子殿下说这话莫不叫人听了笑话,你们天界之人倚仗神族后裔经常目中无人,原来都是这般提升修为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眼见月隐如此对天神不敬,还这么明目张胆抹黑天界。卿尘气的七窍生烟,运转灵力,意欲一剑捅穿月隐,司夜连忙挡在面前,
“卿尘,你冷静些,事情还未搞清楚,你不可滥杀无辜。”
卿尘眼神凌厉,怒目圆睁,口中怒喝道:“他无辜吗?他是魔王的儿子,想当年,魔王挑起纷战,致使多少人战死,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骨肉分离,你不会不知道!”
司夜凝望卿尘,看着他那曾一脸笑意的脸上尽是愤恨之意,卿尘手中的天剑他自知其威力,眼下月隐又有伤在身,此时断不能与之太子殿下正面冲突,他沉下气,缓缓道:
“那是魔王所造之孽,月隐当时也还只是个孩童,和他有何干系!”
卿尘听后,不解的望着司夜,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即便如此,他却善恶不分,无视天界规约,竟敢污蔑天神,我定要将他带去神君面前治罪,你如若再敢阻拦,就休怪我不客气!”
“你…”
司夜见他居然也对自己说这般狠话,心中又失落又气恼,只觉喉咙发紧,亦不知从何说起。
“别吵了!”月隐竭尽全力,从后方艰难站起身,“司夜,事已至此,你也无需为我辩驳,此处乃是他天界,就算我们费尽口舌,他定然也是不会相信。”
继而,他又将目光投向卿尘,他从前不愿意承认卿尘弟弟的身份,可自从知晓父亲死后的真相,他对卿尘亦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就像司夜所说,当年之事,他们皆是孩童。
况且,那时候的卿尘尚未出生,自己自幼孤苦伶仃,长大一点都是孤军作战,他其实是期望过能有一个自己的兄弟姐妹。
但他亦不会因为与卿尘之间的关系而退让,月隐斩钉截铁道:
“你身为太子,身为储君,理应以九州子民为重,应让九州子民过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张口一个天界规约,闭口一个天界规约,你们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你别忘了,你们这权力是谁给予的,妖鬼二界相信你们,甘愿让你们掌管这天下,赐予你们这个权力,那绝非是你们用来制约别人的武器,三界太平,九州太平,你天界才得以太平,你可以将我带去神君面前,亦可以让他们来治我的罪,但你无法抹去那些既定的事实!”
卿尘愕然愣在原地,许久,他缓缓放下手中之剑,身形亦随之摇晃了几下。
司夜见此,连忙道:“卿尘,我此前曾对你讲述过,天界中存在有人依靠保修丹来维持修为之事,你也与我谈到此事的调查已有了眉目,这足以说明,月隐所说之事并非恶意污蔑,天界确实有人在做这惨无人道之事,但究竟是何人所为,还需我们齐心调查,我相信你心怀九州,断不会鲁莽行事,同样,我也相信月隐,相信他所说之言不是妄言。所以,我们务必要将此时调查清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亦不放过一个坏人。”
“司夜…。”
卿尘脸上的神情复杂,他眉头微皱,既有对司夜所言的担忧,又有对司夜袒护月隐的不满。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数声天兵的呼喊,“快快,这边,我瞧见人是往这边去的,分头找…”
司夜与卿尘相视一眼,随即默契的扶上月隐,匆忙闪身进树洞之中。
这树洞潮湿至极,周遭弥漫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其内空间逼仄,仅能容纳俩人,卿尘与司夜相互依偎,却将月隐挤在了身下,痛的他龇牙咧嘴。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三人皆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卿尘搂着司夜的肩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上面轻轻的摩梭着,司夜不满的撇他一眼,他当是没看到一般,。
司夜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响动,便会引来天兵的注意。
“我方才瞧见刺客是往这边逃的,怎的此刻就不见人影了…”
“不可再往前了,前方乃是流云神君的住所,他近期在此处潜心研学,已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刺客理应不在此处…”
“走,去那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