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顾修衍在见到阿娇请来传话的小厮时就觉得不放心。他正要继续盘问那人,却见对方淡定自若的将阿娇早先准备的信给顾修衍。
顾修衍打开信纸认真地看了几遍方才少许放心下来,又问:“那她在何处?”
小厮又按照阿娇的要求回答顾修衍,话音刚落他道:“秦姑娘叫小的托话让公子莫要担心,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回。我家主子的庄子一向稳妥,又有个中好手请来看家护院。”
有了上次的教训,顾修衍虽说宽心下来,但见不到人心中不踏实。
因此小厮的话,他听归听,心里却想着明日偷偷去看一下人。
传话的人走后,在一旁的顾修景无奈地劝道:“大哥,你未免也太粘人了。李家的媳妇就是这么和李家那小子分开的。”
顾修衍:......
顾修景的劝告还是十分见效的,李家闹和离一事这边的街坊都知道。据说是李家媳妇嫌弃自己的汉子成天地粘着自己,叫她外出做生意不方便。
顾修景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顾修衍不免在心中对比了下,可谓是完全一样的处境。一时间,顾修衍犹如经受了五雷轰顶般僵化在原地。
当夜,他不可避免地做起了噩梦。
阿娇涂抹了郎中的药之后脸上的伤过夜后就好些了,她想起了跑腿的少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在乎她。
眼下,这显然不是好事。
阿娇想着,又拿起胭脂往面上轻拍,妆后的面色瞧着好多了,淤青也不甚明显,明日便可以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前她去了趟南市。
“这出入各关口和城门的文书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假户籍与身份当下就能办下来。”
办文书还要大概七日才能拿到,七日,阿娇觉得七日能发生太多无法预料的风险,她必须得尽快离开。
于是,她又问:“文书的办理就不能再缩短时日,先生我当下急用,可否通融一番。”
“这......”对方觉得难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阿娇取出自己先前存在南市的银钱,拿了五两放在桌上又苦求多番对方才同意下来。
在回顾家前,阿娇要尽可能准备好离开的东西。
她正苦恼着路上的安全问题,是否要请镖局的人护送,当下在镖局附近徘徊。
“秦姑娘?”一声不太标准的汉话传至耳边。
阿娇惊疑地循声瞧过去,是之前那位异族人。
巴卓尔上前同阿娇打招呼,“秦姑娘怎么在这附近?”
巴卓尔同顾修衍有生意上的往来,阿娇心知不能在此人面前泄露了行踪。
她当即扯谎道:“我给一位夫人做面上养护,却发现少了一样药材。听说南市的药商云集,药材又好又便宜就过来看看。”
“原是如此”,巴卓尔的汉话带着非常浓厚的异域腔调,他笑道:“我知道这里哪一家的药材最好,不如由我带姑娘过去?”
“怎能劳烦你呢,不打紧的,你告诉我哪家便可,我自己过去罢。”阿娇摆手拒绝他的好意。
从巴卓尔口中得知了那药铺后,为避免他起疑或生出不必要的麻烦,阿娇便过去那家药铺选了几味药材后才离开南市。
第二日,阿娇面上略施粉黛,气色瞧着好些才收拾东西一路小心地回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