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衍身着墨色直缀,挺拔的身姿将其衬得俊朗不凡。在烈烈火光的映照下,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目不斜视,徐徐开口:“这两人不过是幌子,内鬼是你。”
李如松的心已然提到嗓子口,他自作镇定,恭敬道:“东家您怕是误会小的了。您就是借小的一万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啊,这......”
旁人也是不信,王三义上前:“东家,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如松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不是吃里扒外的人。”
顾修衍示意举着火把的两人将李如松带去关押起来,转身安抚地拍了拍王三义的肩。
王三义忧心忡忡,看着李如松的背影沉重地叹气,他该信东家应是发现端倪。
暗室中,顾修衍闲适地坐于上首,幽幽的光线使他的五官更添几分凌厉。
李如松掩在衣袍下的手微颤,但他仍心存最后一点侥幸,心中盼着那人派人前来带他离开。
顾修衍不动声色地观察他,随后眯起眼,冷喝一声:“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李如松被一喝赶忙伏下身哭号:“东家冤枉啊......”
顾修衍见状大怒,人证物证已齐全竟还敢狡辩不认,怕他是在拖延时间留存后招。“如此,便别怪我下手不知轻重。”
王三义本是将信将疑,可眼下见了证据如何还能再容忍李如松如此,他平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因而顾修衍示意下手时他并不曾留情。
顾修衍从兵书中学了不少谋略之技,除此外用于约束队伍的刑罚手段在此时也派上用场。
密闭的室内,血腥味由淡转浓,李如松眼看就快撑不下了,生怕自己等不到前来相助的人。
他起先试探性地半真半假交待,直到瞧见顾修衍眼中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模样,又一点一点地吐露出来。
顾修衍见他不老实,戾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负责刑罚的人得了指示,接着鞭笞。李如松终是撑不住,见事已至此,才一五一十地招供出来。
热闹的街市上,纪于燕领着秦阿娇前往打铁花的棚子处。今夜有打铁花,街上的人就比以往多了几番,大家好久都没看过打铁花了,于是谁都想来看看热闹。
顾修景原是要跟着阿娇一起出来的,只是铺中的账本似出了纰漏又怕耽误到明日的事宜,本想和阿娇晚上回来后再看账处理的。阿娇知道后便狠心不去看打铁花,想帮他一块处理,若只是一人忙活的话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眼睛可不得看花。
顾修景心底明白阿娇其实非常想去看道士打铁花的,便和她商量,让她先去看,自己处理一会账本就去接她回来。
纪于燕过来带阿娇去看打铁花时,心中不免庆幸顾修景没跟着。
今日因着打铁花街上热闹非凡,阿娇面上难掩欣喜之色没察觉纪于燕神色不安。
纪于燕此刻只觉得一颗心砰砰地跳得极快,她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只是她和娘亲还受刘大牛所胁迫,整日惶惶不安。此外,任何一个姑娘家想必都不愿见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抢走,她如此实属情有可原。
纪于燕咽了下似下定决心。
她灿然一笑,挽着阿娇道:“那处视野好,咱挤过去瞧。”
她说完就拉着阿娇朝西北角落钻过去,待站定后正赶上道士击打木棒,漫天似烟花般灿烂炫目的金黄色光亮散落下来,阿娇被这一画面惊艳到合不拢嘴,旋即快速反应过来在心中默默许了个愿。
纪于燕情绪仍然有些微紧张,她没那闲情逸致欣赏铁树银花,视线在周围逡巡最后落在对面的刘大牛身上,两人交换了眼神后,人潮突然间涌动起来。
后头的人似不满前边的景象被遮挡去,一时推搡起来。刘大牛故意在人群中煽风点火,引得众人互相推挤。
纪于燕见此悄然松开阿娇,装作被人海挤出外围。阿娇被人群挤得喘不过气,要去寻纪于燕也无法子,心中隐隐升起些不对劲之感。
刘大牛向来接触这些不着道的歪路子,顺利地从拥挤的人群中摸过来,和阿娇紧挨着,借着大家推搡间的动作占阿娇便宜。
刘大牛胸膛被美人的背摩挲着,舒爽地叹出气。手猥琐地向她衣摆摸过去。
阿娇感受到背后有人借此行不轨之事,心想此处人多她当大声喝止。
“住手!你做什么!”她恶狠狠地扭头瞪着刘大牛。
刘大牛无所谓地一笑,心痒痒地索性直接伸出胳膊从后抱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