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入侵的自然是我,而又不完全是我。”生透捂上自己的心口。虽说他也很难相信是这样,但现在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他抿紧了唇,转而有些怨恨又有些心疼地望向生缔,坚定道:“鹿如果入侵的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它入侵的是带有部分生缔的中心零件的我……也就是说,那时候鹿虽然入侵了我,但也入侵了属于生缔的零件……所以我才会在笼子里,所以我先前才能单独和你说话,所以你才会对我……”
生透难为情地移开了一会视线,接着又像是求证一样地望向生缔,失声道:“我说的对吗?生缔?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那么固执地想要生缔的名字,也不会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还用着生缔的外表……你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外边那个一直没有把你收回去?你们……又背着我偷偷谋划了什么?”
“我……”生缔比他更加混乱,手与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双手交握,把头低得要扎进地里。
“别装可怜!老实交代!!”生透真是愤怒极了,也不知道他爱人这幅德行是和谁学的!
「那个……生透……他或许是跟你学的……」无头鸟又和生透重新建立了联系,嘴中还滋啦滋啦得似乎是在吃什么,看热闹道,「我看你的记忆,当初你在秦城,不就用的装可怜来强压住生缔,还——」
无头鸟还没说完,生透就恼羞成怒地切断了联系,注视生缔有一会儿后见生缔又变成哑巴,才冷笑道:“还是那句话,一个情报两个吻——你究竟说不说?!”
他说出口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当初易奘威胁他的时候是他吃亏也就算了,怎么换他来威胁别人,怎么还是他吃亏?!
“……一切……就是像你说的那样……”生缔局促不安道,又想逃离生透来避免追问,又眼巴巴地瞧着生透,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生透不动如山。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到现在还在害羞接吻这件事的!
生透逃避似的想去摸腰间的枪开始第三阶段的任务,但生缔看到他这样,原本那顺着他来想逗他的想法突然便消失了,赶忙去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拿枪。
生透见状也没继续下去,只是羞赧又不满地望着生缔,垂下眼眸道:“……你还有事?”
“也不算吧……”生缔轻声道,松了点那捏住生透手的力度,“只是……你还没有给我报酬……”
“你那叫回答我的问题?”生透好笑地抬眼去看面前的这个无赖,“你分明什么都没有回答,所以我也不会给你报酬。”
“耍赖的明显是你……”生缔有些埋怨道,“你需要一个证明你想法的答案……而我……也确实给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实施报酬的话,我还可以再给送你一个情报,一个绝不掺和任何水分的情报。”
生缔无比真诚地望向爱人,那令其喜爱的深棕色眼睛中满是认真,并无一丝欺骗。
生透注视着这双眼,没由来得有些心动。虽说明明是他的眼睛才带有着令人无条件服从的能力,但……他怎么都觉得真正有魔力的是对方的眼睛……
他喉咙微动,眼角也染上了一丝红,只是他没有凑上前,就那么看着生缔,让对方自己悟……
接着……生缔上前了……
过了一会……生透实在受不了这么黏黏糊糊的气氛,推开了对方,还狠狠地擦了擦自己那发红的唇,冷嘲道:“你也太不遵守游戏了,说好了的,两个就两个,不可以再多!”
“可这只是一个不是吗?”生缔满脸的无辜,还意犹未尽道,“贴上去再分开,这才算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分明是生透你,我们……从未在过程中分开过,是你蓦然结束它。”
“你只是个索求者!!”生透气急败坏道,“我……我提供吻,想什么时候断开就什么时候断开!而且,我们也不是……也不是没有在亲的时候分开……那怎么能不算是两个吻?难道说你要连那舌头的接触……”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复述下去,咬牙切齿道:“报酬完成了!你也该说你的情报了!”
“不,供应者没有满足要求,所以我绝不透露。”生缔硬气了,一定要和他掰扯清楚,“而且……生透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明明都付款了一个……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羞涩而错过了情报……怎么想都亏极了……不过我也不计较这些,也不去管那完成一半的吻——就当它完成了吧。我多吃一点亏,只要你再给我半个吻,主动上前的那种,我就不仅把先前答应你的消息说了,还再附赠你一条消息,怎么样?是不是很赚?”
赚个什么劲?亏大发了!
可再多一个情报……似乎也不亏……他用两个吻换三个情报,怎么说他都是赚的……
“不行,得再多一个!”生透动了心,但他怎么样也不能就这么答应他,“不再给一个情报,就再见!!”
“好。”生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站在一边贴着墙,好笑地望着生透,等着对方行动。
他似乎还是亏了。生透定定地看着生缔,磨蹭着踮脚去贴对方的脸颊。
但好在主动权在他。
他在生缔的唇上浅啄了一下便离开了,留下生缔在那颇为不满地盯着他的唇,目光炽热得想把它吃掉。
生透掩饰般地捂住了对方的眼睛,让他没法再动歪念——如果可以,生透也想和他多亲近,可……亲多了会腻的。
他想把那种青涩感……保留得久一点。这样生缔才会更喜欢他,更离不开他。
什么都得了个尽兴,才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贪心的生缔先生,请你尽快把消息告诉我这个供应者吧?别再想着些别的事情。”生透用着上位者的语气提醒着生缔,还不忘挑衅似的多揉了几下生缔的眼睛。
“……别再揉了。”生缔沉寂了一会妥协笑道,“我说还不行吗?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任何事情,更不知道外边那个的想法……我只知道他对我充满了敌意,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