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年,你刚才想问什么?”信阳才想起来问正事。
而江迟年却不好意思回答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当时我和池鱼姐从背后没认出来是你俩,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一对……”
刚在甜品店听过类似言论的任远和谢阳:……我们有那么般配吗?
这时候谢阳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是一件带蓝色披肩的白色短袖,而任远穿着与他身上这款类似的运动半袖,从后面看起来两人穿的的确很像情侣装。
而且他因为瘦,小腿又白又直,更像小说里写的“受”的形象了。
“所以你就非常社牛的想上来问我们是不是一对?不愧是你啊江迟年。”
江迟年朝谢阳做了个鬼脸,然后紧接着说:“谢阳啊,你说你啥时候能找一个?赶紧来个人管管你。”
谢阳不以为然:“切,我才不要人管。”
虽然说只是闹了一场乌龙,但那句话却在谢阳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他和任远很像一对吗?
想到这谢阳赶紧摇摇头,把不好的想法甩出去,任远一个直男,怎么可能喜欢他?更何况呢两人差了七岁,无论是从事业还是学识上,任远都胜他一筹,又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学生?
这学期学校的事情格外多,一个接一个的演出除了折腾艺术生以外,也折腾文化课的学生。临近艺术节闭幕式,学校组织了好几场大合唱,都把谢阳给拽了进去。
幸好谢阳认识的沈潇、宿昭也在,他们都是被迫加入的孩子。
“我听我们乐理老师说,咱们闭幕式结束之后就该考试了,再往后下学期事情应该就少了吧。”
“但愿吧。”
趁着老师排队形的时间,沈潇又和谢阳唠了几句。
为了艺术节闭幕式能有最好的效果,谢阳他们每天都排练到很晚,即使是夏天,到了晚上9点多将近10点天也黑了,人任远怕大晚上的谢阳一个人走不安全,毕竟谢阳只是个高一的学生,所以他干脆每天赶着放学点到夕阳的学校门口等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去。
刚开始看到任远谢阳还很惊讶,任远怎么还接自己来了?
“远哥,你怎么还接我来了?”
任远跟着谢阳往回走:“不行吗,我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雨,而且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谢阳“嗯”了一声,回去途中碰到了沈潇,今天很难得他没有和宿昭一起走,而是一个人推着电瓶车站在路边玩手机。
“沈潇,你还不着急回去啊!”
沈潇似乎心情不大好,草草回了谢阳几句就带上了耳机,弄得谢阳有些尴尬。
离开学校有一段距离后。任远才问起沈潇的事。
谢阳明显没自我内耗:“要认真分起来,沈潇算是我学长,只不过我们关系比较好,就不在意这个了。可能今天他心情不好吧,他好像和宿昭哥吵架了。”
任远接着问:“俩大男的吵架还能影响感情啊?”
谢阳赶紧摇头:“不是不是,他们不只是好朋友。”
任远瞬间就懂了,同性恋嘛,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的话题突然就拐到了恋爱上,谢阳表示他根本就不想谈恋爱,而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任远,让他心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进入他心里。
“你随便啊,高中嘛,不谈一段失败的恋爱,那都是不完美的。”
“那远哥你高中时候谈过吗?”谢阳反问。
“没,我高中的时候带的那个班是差班,班里的女生要不就特别矫情,要不就特别烦人,没一个能让我心动的,我只想要一个乖巧懂事,每天回家能给我一个拥抱的女朋友。”
谢阳:……做梦吧,活该你单着。
时间赶得很巧,在谢阳和任远上楼没几分钟后,窗外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闪电和雷声相继而至,房间里即使不开灯也被闪电照得很亮。
硕大的雨滴像冰雹一样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外加上呼呼的风吹得窗户吱啦吱啦的响,听起来有些吓人。
“害怕吗?谢阳小同学,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允许你从我家住一晚。”任远端着两碗蔬菜粥从厨房里出来,摆在了自己和谢阳面前。
谢阳本来想说不害怕,但想着外面的雨不定要下到几时,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这种声音也怪吓人的,就哼哼唧唧地让人任远把自己给留下了。
晚上写完作业,谢阳和任远躺在同一张大床上,两人背对着背,也不说话。谢阳觉得困了,就把手机反扣在身旁,用被的一角盖住肚子渐渐睡去。
睡梦中,谢阳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有人在碰他,一下子他就惊醒了,但身体没动,还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仔细分析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任远家,碰自己的除了任远给他盖被子还能有谁?
谢阳想不明白,他与任远顶多算是朋友关系,对方这又是给他做饭,又是收留他,晚上给他盖被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那一晚,谢阳盯着白墙愣了很久才睡,他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儿,不管任远对他的感情是怎样,于他自己而言,他是喜欢任远的,心里那种想让自己靠近,又不敢打扰对方的感情就是喜欢。
可是,喜欢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