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好些了吧。”任远问。
“好多了。”谢阳。
谢阳安静地吃着面,整个大脑都放空了。
“谢小同学,你帮我出个主意呗,我朋友家母猫生小猫了,断天小猫断奶我朋友要给我一只,你帮我取个名字吹。”任远突然说道,然后一只手撑着头看向谢阳。
“面条,我朋友家的猫都这么取的名。”谢阳回答。
任远回答得很利索:“行啊,这名还真可以。”
谢阳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自打任远来接他以后,他都蔫蔫的,觉得自己给任远添麻烦了,没有自己,任远应该不会这样的。
“远哥,一会我来洗碗吧。”他突然开口。
“不用,你这个小病号快歇着吧。”任远笑道。
“不能让做饭的人洗碗。”
任远笑出了声,之后也没再拒绝,就随着谢阳去了。
谢阳怀疑他被诅咒了,不然怎么会干什么都不顺?连洗个碗都能把碗打碎了,还把手划伤了。
任远听到声音进来,看到一地的陶瓷碎片:“谢阳,你没事吧?”
谢阳摇摇头,一副要哭的样子:“远哥对不起,我刚刚手滑把碗打碎了……”
“没事没事,你没划伤就行,你占那先把手洗干净了,等我打扫完再出来,别扎着。”
谢阳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把泡沫洗干净后用校服的一角擦干了手指上的血珠,然后把手背在后面,尽量不让任远注意到。
“行了,出来吧。”任远,“剩下的碗我来刷吧。”
谢阳还认为就这样糊弄过去了,结果任远经过他身边,道:“好了,谢阳小同学,手伸出来吧,别藏着了,真当我看不见啊?嗯?”
谢阳缓慢伸出手,落出流血的伤口。
任远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然后抓着谢阳的手挽把人带到了沙发前,从桌子的抽医里取了碘伏和棉签。
“远哥,我自己上就可以了,就一个小口子,不严重。”谢阳想抽回手,但任远抓得很紧,明显是生气了。
“别了,万一你再把自己伤了呢。”任远说了个陈述句。
谢阳又安静了一阵。上过药后,任远将创可贴的绑带从中间剪开,然后交叉贴到伤口处。谢阳从网上看到过这个方法,这种十字绑法绑得结实,而且不影响手指活动。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任远当真是个细心的人。
“远哥,你生气了?”谢阳试探性问道。
“看出来了?”任远松开谢阳的手,抬眸。
“对不起。”谢阳低下头,“怪我毛手毛脚的。”
“我没气你这个。”
“那是什么?”
“因为你”。任远又往谢阳手里又差了个防水创可贴,“受伤了我又不会说你,藏什么?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过去了?你要是再不消毒,也不怕感染了。”
谢阳还是蔫蔫的,说话声音很小,“你不怪我打碎碗吗?”
“这有什么?”任远倒是不以为然,“相比于碗,你在意的不应是自己受没受伤吗?”
这时候的谢阳才知道,原来出了事,自己是可以被第一时间关注的。
每个人的原生家庭不同,谢阳从小到大,只要犯了错,不管自己是否有事,他都会彼骂,从而便产生了“自己不重要”的思想,而任远的永庭也许不是这样,也许任远一直都是被爱着长大的,所以现在他会将这仿爱给予谢阳。
“知道了吗?谢、阳,小、朋、友?”
“嗯”。谢阳看着这样的任远,没忍住抱了上去,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终已经是他第二次在任远面前哭了。
任远也没懂谢阳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但他还是一下又一下地像哄孩子那样拍着谢阳的背。
他母亲曾经教过他,如果一个人肯抱你,那他一定是非常需要别人的关爱,拥抱是有力量的。
也许,现在的谢阳很需要他人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