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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书听见母亲的叫喊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唯一的知觉大概属于右脸火辣辣的疼,右耳的嗡鸣声。
啊,他迟缓的伸手捂住右脸,给其带来一阵冰凉,手心的冰凉通过皮肤表层神经传递给发热的大脑,让其冷却下来。
沈渐书抬眼,透过额间发隙,看见平时温文尔雅的母亲扯着父亲的衣物一把将他扔在沙发上,破口大骂道“沈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打我儿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看看刚才你们的对话他听吗?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儿子?”沈桓恼羞成怒的说到。
说起来,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打他,毕竟以前的他很听话,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小孩,从没让人担心过。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叛逆,第一次忤逆父母的想法,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放下手,拍拍手上的灰,他站了起来。扬起头,露出那张被扇的红肿的脸,看着他那气的满脸红温的父亲。
“对,有我这样离经叛道的儿子,有胜过没有,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但我不会改,死也不改。”
说完,也没管父母的反应,径直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啪砰!’锁上房门。
徒留沈桓在一楼歇斯底里,嘶声怒吼。
沈渐书进了房间并没有过多停留,他走到阳台上目测了下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后,而且下面铺的是草坪,跳下去危险系数不是很大。
于是趁着浓浓夜色,周围一片漆黑,沈渐书一跃而下滚到了草丛里。
一楼父母的争吵还在继续,沈桓不顾妻子的阻拦跑到楼上,用力的敲沈渐书的房门。
见状沈渐书也不敢再拖延,丝毫不顾身上的擦伤,还有草丛里胡乱交错的树枝,凭着感觉翻越后院的围栏逃了出去。
翻的时候多决绝,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狼狈。身体本来就从阳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受了伤,紧接着又翻墙摔到水泥地面上再次受到重击,凭着浑身疼痛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打湿了衣服。沈渐书都不敢想现在他受的伤有多重,现在的自己肯定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的地方。
漆黑的夜空一道闪电将夜幕撕开,紧接着雷声从裂缝中溢出。
‘轰隆隆!’
沈渐书没过多停留,一瘸一拐的往出租屋跑去。他得赶快回去,亚岱尔还在家里等他呢,他最怕打雷下雨了,如果他再不回去,亚岱尔肯定会团在被窝里抖抖索索的睁眼到天明的。
沈桓敲门敲到手掌都红了,也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就好像沈渐书没回屋一样。
最先冷静下来的乔淑昕瞬间感觉到不对,她想起沈渐书房间里有有阳台,直通后院,而后院就是一个一米高的铁栅栏。
理解过来的乔淑昕一把拍下丈夫锤门的手,焦急的大声吼道:“好了别拍了,直接去拿钥匙儿子可能已经跑了。”
沈桓闻言立刻会意,冲下楼去找钥匙。
此时的沈渐书已经上了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到这个同学身上多处流血,有的地方严重到甚至皮肉外翻,那血口都有几厘米长不敢想有多深。
司机叔叔不禁有些担忧的询问道:“要不我把你送进医院吧,这太吓人了。”
沈渐书痛苦的闭上眼,忍受着身上阵阵刺痛的袭来。听到司机叔叔的关心,才勉强睁开眼。、
“谢谢叔叔关心,不过没事我还要回家,有人在等我。”
司机叔叔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劝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没事的,我回家会处理的。”
见少年这样执着司机也不好继续劝导,只是嘱咐道:“那回家见到人了,就好好处理伤口,实在不行一定要去医院啊。”
到了地方,沈渐书谢过司机叔叔好意,在外面加了层外套便匆匆往家里走。
沈渐书打开门发现家里没有一点光亮,顿时感到疑惑,因为换做以前的这个点正是亚岱尔追剧的时候,但今天屋里却没有一点光亮一点声响。
沈渐书疑惑的打开客厅里的灯,带着询问语气轻声呼唤亚岱尔的名字。
半响,除了屋外突然倾盆泄下的大雨拍打窗户树叶的声音再没任何声响。
沈渐书瞬间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快步走向亚岱尔的房间打开门,发现没人,随后他又将家里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依旧不见人影。
屋外的大雨越下越急,雷声嗡鸣震的人头皮发麻,好似那古战上的军鼓,震耳欲聋,激励着战士们冲锋陷阵,而那大雨就是激进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