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千里晴空,到了申时哺时,路上带着微风格外的清爽,张扬的马儿头上缰绳一紧,停了下来。
店小二见门外有马停驻连忙出来迎接打扮不凡的贵客,谄媚的对着刚把樊若鸣横抱放在地上的周靖说:“公子里面请,您打尖还是住店呀?”
他眼疾手快把马牵在自己手上,“您先往里走,我把马儿给您栓在后面马厩里头,别看我这店面小,马料可是上好的。”小二长的圆润,一看就是实诚人,嘿嘿一笑更显喜庆。
周靖给了原本正打算尥蹶子的马儿一个眼神,黝黑的鬃毛立马乖顺下来,只是鼻息很粗的哼唧了一声,一撇头跟着小二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栈,,刚坐下那个胖小二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张食单和一壶茶,边倒水边说:“客官,公子和姑娘想吃点什么?”
周靖拿起杯子低头时斜了一下眼,小二有眼色的把食单转递给樊若鸣道:“姑娘您看吃点什么,我让人做。”
在马背上颠一路,樊若鸣强撑着坐直身子,拿过上下一看,“这个兰香茵什么?”上面都是用雅词代替,她光看上面压根猜不出该点些什么。
小二:“姑娘,是一道蘑菇汤,顶好喝的很呢。”
“有清淡一点的吃食吗?”
“刚才那一道算上,再来两碗你们店的招牌面,汤多菜多些。”小二正要回话,一旁周靖说道。
小二走后,周靖把另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拿到樊若鸣嘴边,对她说:“走了一路你先喝点水。”
确实有些渴,樊若鸣接过喝了几小口,“你从前来过这里?”
“经常来,”说完看了一眼樊若鸣的脸色,“找人。”果不其然,后者微不可查的变了脸色。
“哦。”掩饰的喝尽杯中的茶。
吃完让小二把定下的上房仔细打扫一番,明日才开始临摹赛,眼看天黑下来,周靖就带着樊若鸣出去打算逛一逛。
樊若鸣看着路过一条小巷子里都是乞饭的怜人,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忍,“这里好——”
周靖没说话,只是拉着樊若鸣快走了几步远离了这里。
小地方越到夜间总是越寂静,三三两两结伴劳务回来的男人笑着搭伴而行,周靖牵着樊若鸣的手慢悠悠走着,遇上一个正要收摊的糖葫芦小贩,拦下来买了两串。
咬一口甜滋滋的葫芦,樊若鸣悄悄看了一眼周靖,怕他发现收回来视线,没一会儿又看一眼,低声问道:“好吃吗?”
周靖不语,樊若鸣趁着夕阳微弱的光扫见了他红晕的耳尖。
昨夜里闹的厉害,一早上起来樊若鸣就发现自己最里面穿的亵衣不见了踪迹,周靖被悉悉索索的动静闹醒,他一醒,樊若鸣连忙拉过被子遮在身前。
青天白日,两人又都是裸身,樊若鸣面上冷静,柔声细气的对周靖说:“初…初月,亵衣不见了。”
周靖刚醒,开口说话声音慵懒低沉,“不在脚边?昨晚我解下扔脚边了。”
“没有,你快帮我找找。”
周靖鼻息里笑了一下,“别急,为夫给你找,”起身往床下一弯腰,入眼帘一抹红,可不就是要找的,拿在手上却没给樊若鸣。
宽肩窄腰的古铜色肌肤,绷紧时肚子那处都连成了块状,不禁让樊若鸣看迷了眼睛。
“脏了,你先别穿,我找点水给你洗干净在穿。”两人出来除了银子和马什么也没带,连个换洗的也没有,听见周靖要给自己洗亵衣,樊若鸣下意识拒绝:“不,不用,脏些也不怕。”
他是天上日,在樊若鸣脑海里,帮自己洗衣物就像折辱了他一样,还是那么私密的东西。
周靖穿衣迅速,没几下已经背对着樊若鸣系腰带了:“怕我洗不赶紧?”回头看她,“在吐蕃时我的衣物都是自己洗,有经验。”
不知道该说什么,樊若鸣语气诚恳的对他说:“谢,谢谢。”
周靖抬脚的身形一僵,停顿一下才继续走出了房门。
端着水回来后周靖走到床边把亵衣拿在手里,期间没说一句话,洗完又用内力催干。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亵衣已经穿在了樊若鸣的身上。
周靖端着水出去又重新打回来一盆水给两人洗面。
不知为何,总感觉周靖从刚才就一直不高兴,刚穿上他亲手洗的亵衣的樊若鸣脑中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搜刮一番总算给自己找到了缘由。
小跑着上前几步默默牵上走在自己一米开外周靖的手,带着些认错的语气说:“别气,是我方才说错话了。”
周靖没回头,只是说了句:“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