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居然被反锁了。
白树顿时有些崩溃,笨拙地用身体撞击门,手掌用力拍打着:“开门!你们几个在里面干什么?”
看他站在厕所门口打不开门,许哥几乎没有思考,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三两下把门划拉开了。
里面的人看到白树和许哥站在门外,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收起东西就往外跑,许哥整个人沉醉在酒精里,靠着墙跟没骨头似的,傻不愣登地看着他们,被冲出来的人撞到了地上。
直觉告诉白树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立马堵住了门,最末尾的陈辉没跑掉,跟他拉扯了起来。
白树质问:“你们鬼鬼祟祟在干嘛?!”
“滚一边去!”陈辉试图掀开他。
门外监控又坏了,这群人溜进厕所,见到人就跑,准是在密谋什么坏事,这时候人跑了,真要出什么事,这个酒吧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白树死死拽住他不松手,拉扯间,陈辉身上掉出一袋白色粉末。
白树的心脏险些骤停,他双眼瞪得圆圆的,脑子一片空白,四肢百骸都麻木了:“这是什么?!”
“操!”
一瞬间,白树弄明白了陈辉他们出现在这里地目的。
他们准备在酒吧的厕所□□!
好歹毒的一群地痞,怪不得许哥之前一次次告诫自己别去招惹这些不讲道义的玩意儿,难缠。现在看来不仅是难缠,他们这是要把所有跟酒吧扯上关系的人都往死里整!
白树怕他跑了,跟他纠缠着不放,脑子里疯狂转动,该怎么处理地上这包东西。
许哥看他俩打起来了,下意识地就要去保护白树,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把陈辉大力摁在了墙上。
趁着这个空隙,白树慌乱而迅速地扑到了地上,将那包白色粉末倒进了马桶,按下冲水按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与此同时,警笛的声音传了进来。
白树惊恐地回过头,脸色又白又青,陈辉那群人刚刚在门口就报警了!只是他们没想到许哥会强行破门而入,撞破他们的计划,不然现在他们早已溜之大吉,留下这包毒品,让整个酒吧陷入绝境,让许老板百口莫辩!
白树几乎疯狂重复着动作,用尽所有的力气和信念去按下冲水按钮,一次又一次,只为将这些东西不在这个地方留下一丝踪影。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白树的心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很快,水箱内的供水就不足了,水半天抽不上来,白树心急如焚,赶忙去接洗手池的水去冲马桶。
许哥和陈辉在地上扭成了一团,拳脚相交的声音在狭小的厕所回荡。陈辉听到警笛声一心想跑,醉酒后的许哥战斗力不如他,但力量尚在,将人拽得死死的,陈辉根本无从逃跑。
陈辉心乱如麻,眉宇间猛然迸出几分凶横,冷冽得像一把刀,接着他翻身将许哥按在了地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白树见状,抬脚猛地朝陈辉的头揣过去,怒吼道:“放开他!”
陈辉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手上力道更重了,他掐着许哥脖子的双手青筋暴起,像是发泄,用尽了全力!
许哥挣扎着,脸憋得通红,几乎要窒息。白树扑过去解救他,却发现自己双手还没有停止颤抖,力气也远远不及陈辉。
白树从没见过许哥如此憋屈狼狈的一面,耳边充斥着酒吧内嚣杂的音乐和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顿时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寻找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紧急关头他的目光扫到了洗手池下的一把椅子,丝毫没有犹豫,他抄起椅子,失控地朝陈辉的脑袋砸下去。
与其让许哥有被他失手掐死的可能,不如自己去面临牢狱之灾。
这是他动手的那一刻,心里唯一的信念。
“砰”的一声闷响,遭受重击的陈辉身体瞬间僵住,接着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瘫软下来,跌在了许哥身上,后脑勺汩汩流淌着鲜血,染红了衣服和地面。
警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有人拿出对讲机似乎在呼叫支援和救护车,有人在对现场进行勘察,还有人在他耳边问话。
白树看着眼前的场景,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浑身颤抖不已,耳朵好像被封上了一层鼓膜,他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只有心跳声如鼓槌在疯狂敲打,接下来的一切他无比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