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簪花戴玉的姑娘,上来就拉住老鸨的手,滑跪在地,苦苦哀求道:“母亲,他是我的客人,他今日是来找我得,他已付过钱了,他付过很多钱了,这都是他给的。请母亲听我解释,客人这番闹出门来,不过是刚在房中多喝了几杯,犯了糊涂罢了,他损坏的东西由我来赔就是了,还请母亲手下留情,不要伤他的性命。”
姑娘的说辞找的漂亮,老鸨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也不想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便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了。
赶着打手们退去,姑娘立刻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扶住了李红袖,替他抹去脸上的血,泪眼苦声道:“李大侠,是我啊,我叫珠儿,不,我从前叫葛亭玉,你对我还有印象吗?三年前,我卖身葬父,是你掏出了所有的家当,帮我安葬家父,当日一别,小女子辜负了你的交代,最后还是流落在这烟花之地了。”
姑娘一肚子的苦水和辛酸泪,还未说到三分。
李红袖重重地挥开她道:“让开,别挡我的路!”
他现在哪有心思去听她说这些,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一举将这二分明月楼翻个底掉。
要在平时,贾仁杰高低得骂他一句不识好歹,这会儿喉头只剩苦涩,竟是半个腔都吐不出来。
见他跌跌撞撞往前跑,又跑去闹事了,贾仁杰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往他受伤的后脑勺又来了一下,直接把人敲晕了了事。这才转身,“烦姑娘一下,能否借张床,给我兄弟躺一躺?”
姑娘的泪水已经洗了满脸,妆容斑驳的不成样子,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呆呆地坐着,想是被狗子的那句话伤得不轻。这会被他轻唤了几声,只木讷的点了点头。
“多谢,多谢。”贾仁杰捧着还在抽痛的肚子,缓缓坐到了地上,倒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次里外不是人的滋味。
看来,得趁着人还没醒,把阿酒和萧楚何也一道喊来,否则只凭他一个,可制不住这破罐子破摔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