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离去后,天帝陛下才从山水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
“母上大人,这小娃娃可觉得还行?”
“人倒是个好人,却被折磨得了疯症,幸得泽儿在旁守着他。”
“……母上您说他是真不知道阿妥拓御还是假的不知?”天帝避开此话题转而反问大天太后可知阿蒲女是否知道阿妥拓御。
“哀家觉得他不知,但又不合理…为何他不知却会跳阿妥拓御,这让哀家也说不清道不明。”
“儿也是这样认为,孤怀疑当年的那个大天鬼应当是他!”天帝怀疑当年骚扰还是幼童的阿蒲女就是驮驽娲。
“不!肯定不是他,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也未有他复活的异象。”大天太后立马反驳。
“既然不是他复活了,那么儿问母上,碧天怎会在无知觉时会跳阿妥拓御,世上除了他会跳在无二者,如今多了一位会跳阿妥拓御的人,而这人正是孤未来儿婿。”天帝是怕他家老头子好不容易从人家手里抢来的江山,会有一日归还人家,这样的荣华盛景终是一场空。
“你让哀家再想想,再想想…肯定不是他,不是他…”大天太后一脸惊慌的模样尽收天帝眼底。
与此同时,静默许久的二人,在阿蒲女无法忍受之下开了腔“泽天哥哥,咱们这是要去画舫吗?”
“嗯...”歓虹王点点头。
“泽天哥哥...你...你能说会话吗?你这样...我有点怕...”怯怯的望着歓虹王不悦的俊脸。
“你怕了吗?你怎会怕呢?这三个月不是你一直在索取吗?缠在我身,让我不要离开你,可你现在却要吃避子丹?这是为什么?你不怕现在就有了我们第一个孩子吗?”歓虹王的双目微红,哽咽的把话说完。
原来早在阿蒲女向大天太后求避子丹时,歓虹王就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但内心如同火烧的难受。
阿蒲女见此情景自己也很难受,拉着歓虹王的衣袖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是因为生子可耻还是因为那女人呢?亦或是我让你厌恶到不愿与我孕有子嗣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在想她了,现在我只想与你在一起,等我们成亲后你说要十二个孩子,我肯定会给你生的。但是现在我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要是...要是自己再生个娃娃,我又什么都不懂就做人父,这样会对他不负责。呜呜......而且我并没有厌恶泽郎,泽郎待我极好,我怕...我污了高山仰之大雅君子帝泽天的名号,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阿蒲女娇滴滴的哭声伴着撒娇又叫着他泽郎,软声细语滴滴嗒嗒的让歓虹王的心都软了一半,轻叹一声“惯会抓我软肋,你先同我去天医苑,看看你是否有孕,如果有了咱们就留着,如果没有再服用避子丹可好?”牵着阿蒲女往天医苑方向走去。
阿蒲女只好被他牵着去往天医苑,心叹道‘要是有了,是不是真的要生下来了?如果没有,他真的会同意我服用避子丹吗?方才他气的眼都红了,一直忍着哽咽着努力让自己把话说得清楚些,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会不会向之前伤害自己呢?要是再对自己下狠手,我就是整个天家的罪人。’
阿蒲女内疚的望着歓虹王愁容的侧脸,心酸的低下了头,咬紧下嘴唇,无声的跟在歓虹王身后。
天医苑的鹤萝天医先看了一会阿蒲女面色红润,再望了望脉搏是疯症的脉象无疑了,歓虹王还要带小君殿下来这是作甚呢?鹤箩天医不明所以问道“小君殿下脉象杂乱是疯症无疑。这都是我们先前症脉过的,十二殿下您这是要看这什么呢?”
“本王想问天医,我家小君可有生孕?”
鹤箩天医诧异的“哈”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坐在旁侧正玩着天圣铜人的阿蒲女,轻咳道“小君殿下脉象除了疯症再无其他,如果十二殿下您想要子嗣的话,还是让小君殿下病情稳定后再做考虑吧!”
“噢。”幽深晦暗的眸子瞥向鹤箩天医让其不寒而栗,她深感自己并无说错话,又补充道“是这样的,小君殿下目前病情不稳定如果您实在是想要子嗣的话,小殿下会不会加重病情不好说,此外小殿下出生后会不会得疯病的几率更加不敢定论。”
“嗯,明白了。多谢天医,此外吾等来天医苑希望天医莫要跟人乱说。”
“这是自然。”鹤萝天医还想活长久才不会没事找事,害自己人头落地。
从天医馆出来后的几天里,阿蒲女的精神时好时坏,一会儿说自己在踏步银河,独自在房顶上蹦蹦跳跳,下面的侍从们害怕他摔伤祈求他赶紧下来,可阿蒲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愿出来,最终还是刚忙完公务的歓虹王把他接下来。一会儿说自己水中的鱼儿,便在水里不喘气的足足待了半刻之久,待有人发现时阿蒲女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当然他房中侍从鸟鸟自然也受了不轻的惩罚。又一会儿说自己是火种,点着火石往自己身上烧,幸得鸟鸟眼疾手快抢走快要燃起的火石,在争抢时鸟鸟的手臂被火石上的火苗烧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忍着痛的鸟鸟反而还要安慰受惊的阿蒲女。
几乎是把整个泽翊宫搅的不得安宁,可侍从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原本康健温和的人受了刺激成了这幅模样,他们也心疼不已。
这不,今日阿蒲女又偷溜跑了出去,没了侍从们的管束,他可随心所欲的玩耍,见到花花草草就摘几朵插在头上,脑袋好似花瓶。
他走到一处花苑中,见到大树下有一个秋千,心想可以荡秋千做一个无拘无束的小鸟儿。便一路狂奔飞速跑到秋千上,从小他就喜欢荡秋千,可以看到远处风景,这是他向往的自由。
秋千越荡越高,他自觉自己是一只飞在高空的小鸟儿,便哼唱起幼时歓虹王给自己吟诗的黄鸟。
“黄鸟黄鸟,无集于榖,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归,复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
此时一位银发银翅的上神缓缓走来,早在苑外听见有人欢声笑语,走近了是那许久未见的小人,自从返回天界后他试图想知道对方的近况可给他的回答都是一无所知,他明白这是十二弟不愿让人知晓碧天斋的消息。
当他再次见到日思夜想之人时,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痴痴的望着高空中之人肆意荡漾。
就在这时阿蒲女从高空中的秋千上一跃而下,扑进银发怀中,银发不慎摔倒在地,但此时的心情却无比美好,因为怀中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碧天斋。
“碧天斋…”轻轻唤道。
而怀中的阿蒲女却一直不语只是把头埋在他胸口上。
“碧天斋,…你还好吗?”又是一道轻语。
“唔…不好,哥哥…哥哥…我的泽郎啊,你怎么才来寻我?你是不知道我成了鸟儿了嘛?”呢喃细语软糯的声音徐徐传进耳边。
“碧天斋,我不是你的泽郎,我是...唔...”话未说完便被一张樱桃似小嘴堵住嘴。
他闭上双眼,从被动到主动享受对方如花瓣般柔软,尽管这些是他偷来的欢情,但也不想错过与碧天斋的每分每秒。虽然在人前都是肥遯鸣高却不知背地里肖想弟弟的未来弟夫的腌臜之辈,可以与心爱人共处即是是偷来的时光又怎样呢?就算对方把自己认错了也没关系,此时的他是属于自己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