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我怕弄脏你的衣服。”黎夏的脸没出息的红了,幸好包的好,他应该看不见,自己哪有那么小气,就一个地瓜而已!
“不会弄脏,给我吧。”裴彦舟伸手拿过那个装着地瓜的纸袋子,指尖擦过小姑娘的手,冷的像块冰。
他皱了皱眉,眸色骤沉,直接将人的手塞进了大衣的口袋里,“都快冻成冰棍了。”
手忽然被柔软的布料包围,里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惊诧的睁大眼睛看向他,“裴彦舟,我的手很不干净。”
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清冷:“没关系,衣服脏了可以洗。”
可是……
这样子的姿势很奇怪啊,喂!
她的胳膊插在身边人的口袋里,活像个小偷。
两人靠的很近,他身上的冷松香萦绕在她的鼻尖,晚间的冷风被他高大健硕的身体挡了不少。
裴彦舟视线刚好落在她那顶毛绒绒的帽子上,上面还有两只圆润的耳朵,伴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抖,他抬手捏了捏。
感受到头顶的动作,黎夏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他视线,以及那只作乱的手。
被抓包的某人倒是很坦然。
“抱歉,有点像雪球的耳朵,所以……”他淡淡地笑着,脸上没能看出有一丝歉意。
合着把她当成狗来撸了!
“没关系。”人都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她咬牙理解。
寒风簌簌,两人相依着前行,原本小区里晚上的行人就少,天一冷,一路走来没碰见一个人,只有两人踩在还未化的雪面上的嘎吱嘎吱声。
她悄悄的想将手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收回来,自以为不动声色,但她的小动作,早已被人察觉。
“怎么了?手不舒服?”他垂眸,盯着人看,故作不解地问。
“没有没有,我忽然想起,我的外套也有口袋,我可以放自己口袋里。”小姑娘连忙辩解道,趁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又不敢和人靠的太近,就导致自己的手伸着,姿势别扭,上臂都已经开始微微泛酸。
“要不把地瓜给我吧,我放包里。”她顺势撑开手里的帆布袋。
他手上拿着渲开一大块油渍的牛皮纸袋实在和他一身私人定制的昂贵服饰不太匹配。
裴彦舟顺手将东西放了进去,只是脸色有点难看,嘴唇也微微泛白。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黎夏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没事。”
他微微屈身,左手抚上腹部,额间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裴彦舟?”明明刚刚还好好的,黎夏见他这样,心瞬间提了起来,眼神有点慌乱。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小姑娘的关心的语气里夹杂着焦急,裴彦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的自己的声音,“胃痛,等一会就好了。”
黎夏看了眼不远处的单元楼,咬了咬唇,决定不管那么多,“你还能走吗?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裴彦舟蹙了眉,眼神锁住那张小脸,声线冷了几分:“这是你第二次在深夜邀请我去你家里,这么放心我?”
她呆了一瞬,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要不是看他痛的脸色发白,她才不会请他去家里,怪她爱心泛滥,痛死他算了。
“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去就不去,凶什么?”
裴彦舟盯着她怒目圆睁的杏眼,直起身子,左手依然按着腹部,气息有些不稳,“没凶你,我进去喝杯水就走。”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黎夏觉得他很狡诈,怀疑他是装的。
“裴彦舟,你是真的胃痛吗?不是装的吧?”她踮脚凑近去看他的脸,脸色发白,脖颈间凸出几根青筋,不像是装的。
“没装,我没吃东西,老毛病犯了。”
“抱歉抱歉。”黎夏退后一步,忽然想起包里还有一个烤地瓜,伸手一摸,已经冷了,冷食伤胃,她说:“早知道把那个烤地瓜给你了,可惜已经冷了。”
“没关系的,我喝点热水就好了。”
“那我们先上楼吧。”
黎夏走在前面,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生怕一个不注意,身后的人就痛晕在地上,裴彦舟见了,觉得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没那么弱。”
她看他的样子,心想:“谁知道呢,他就是没照镜子,脸白的和纸巾一样,能吓死个人。”
裴彦舟没想到第二次到她家竟然是这种情形,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响起,姑娘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啪嗒一声,灯亮了。
小房子的温馨没有变,只是窗台上多了一盆绿植,是这个房子里的唯一的绿色生命。
“你先坐,我给你去倒杯热水。”黎夏将包包随手一放,快步走向厨房,将暖瓶里滚烫的热水调成了温水。
裴彦舟在沙发上落座,视线落在她握着玻璃杯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