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陶时安慌了。
他摸索着抓住了郑相宜的…头发。
“嘶,你拽得很痛。”
陶时安松了点劲儿,不停地问:“现在还会痛吗?那我轻一点。”
他看起来全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郑相遇有些难堪地瞥了眼陶斯曜。
陶斯曜被气笑了,倏地转身往外走,嘴里还骂着:“现在我们管不了你了,你愿意被她骗就自己受着吧,到时候可不要跟条丧家犬一样哭着回来!”
陶斯曜离开后,房间里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中。
陶时安的脸色没变,似乎并不为陶斯曜的骂声所烦扰。
他从桌上那个黑色袋子里摸出一个长长的盘绳,探到脚铐处,慢条斯理地给她换了个脚铐。
一系列动作连贯得令她不禁怀疑陶时安这几年每天都在重复这个动作。
“你可以在房子里行走,但不能出门。钥匙你找不到的,不用费劲,饿了就和我说。”
说完,他站起了身。
郑相宜可不能被他一直关在这里,这样像什么话?
她还要上班,陈果会找她。陈果要是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你先让我离开好不好?我不能一滞被关在这里呀!当初是我做的不对,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陶时安沉着声说:“在我没扔掉你之前,你哪都去不了。”
他慢慢走出房间,留郑相宜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陶时安或许是气不过被人抛弃,又或许是还喜欢…她。
郑相宜朦朦胧胧从他的态度里捕捉到了这一点,心里既欣喜又难过。
“他现在已经是风光无限的大明星,见识过那么多有才华、有颜值的女生。
我不过是伤害过他的故人。可是…他还留着我的发卡,还喜欢我吗?”
郑相宜在心中默默想着,目光停在锁链上,忽然翘起了唇角。
——
“过分!怎么连部手机都不给我留啊?”郑相宜无奈地说。
没有手机她要怎么和陈果联系?
“我的工作都还没有完成,还没有给小猫喂食,陈果回家肯定呼呼大睡了,根本不会照顾小猫的。还有...啊,计划被打乱了好烦。”
郑相宜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可她怎么都解不开脚上的锁铐。
黑夜中,一双眼眸亮了一夜。
第二天天没亮,郑相宜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
她刚刚听到陶时安出门了。
趁这个机会,郑相宜特意出了房间。
意料之外的是,沙发上放着一叠整理好的被子,还有一个枕头。
沙发上还有凌乱的痕迹,昨晚有人睡在这里。
难道陶时安他就睡在这里?
郑相宜慢慢走到隔壁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看起来没有人住过。郑相宜抿紧唇角,在房间里搜寻着。
钥匙在哪里?
锁链的声音交叠令她有些恼意,任谁被锁起来都不会好受。
抽屉、衣柜、衣服口袋...
这间房里没有,她就去厨房、厕所和阳台,郑相宜几乎把这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愣是没找到钥匙。
她气喘吁吁靠在阳台上,有些震惊于陶时安这个绳索的长度。
“还真被他说准了,我真的能在房子里自由行动。”郑相宜郁闷地叹了口气。
从桌上找到了罐橘子味汽水,郑相宜不客气地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隔壁阳台突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江城今日的风大,阳台上挂着的男士内衣被一件件吹落。
“可恶,怎么家里突然漏水了?”
郑相宜被这声音吸引得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背心,猿臂蜂腰的高挺壮汉正在抖着单薄的衣服。
他背对着郑相宜,声音却是直接传进了郑相宜的耳朵。
“组长!!!”
郑相宜发出一声惊呼。
那大汉也抖了一下腿,瞬间举起手中的衣服往头上套。
“组长?”
等他穿上短袖后才转过身。
“郑相宜?你也住在这里吗?”
组长李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转移话题道:“我家漏水,刚刚从公司赶回来处理呢,你呢?怎么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
郑相宜目光灼灼盯着李越,心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
她不能真的被陶时安关起来...眼下李越的出现就是个好机会。
“组长,你能帮我个忙吗?”
李越凑了些,疑惑地问:“什么忙?”
“就是...你能帮我请一个锁匠上门吗?”
郑相宜脸已经红透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
李越疑惑的目光下移,落在她身后那一长串的锁链上,慢慢顿住了。
“我去?什么情况?”
李越在公司就对她很不凑,人也义气。
上天似乎也是垂怜她的,李越居然就住在这间房子的隔壁!她向他求助是最好的一个选择。郑相宜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笑容,“我被锁在房子里了。”
李越气愤地骂了几句,手指在他的手机上敲了几下就说:“等着,我这就打给一个我熟悉的师傅。”
郑相宜只觉得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唯一不确定的是,她不知道陶时安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她知道最近他们乐队应该很忙才对,他肯定不会那么早就回来的。
郑相宜期待地看着李越。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郑相宜快步跑到门口,往门口一瞧。
镜子里是一个长相很熟悉的长发男人,似乎是那天见过面的贝斯手。
郑相宜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这个男人是来做什么的?
“叩叩叩——有人在家吗?”
“奇怪,没人为什么让我来送饭?”
这男人嘀咕着转过身,郑相宜松了口气。
——
贝斯手按下电梯下行键按钮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陶时安现在没事吧?”
“被那种狂热粉丝伤得不轻,还没醒呢!”
“他昏迷之前要我送吃的去他家啊?金屋藏娇我也没见到那个娇啊!”
正聊着呢,电梯开了。
一个提着工具箱的男人和贝斯手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