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什么态度,没我的话,你就站在后面看脑袋吧你!”玉兰台还想分说两句,但就在此刻,一股灼热之气传来,硬是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融化的铁水泼洒在高墙之上,火苗窜涌,分化成点点珠星,珍珠大小的赤红色水珠怦然炸裂,形成了一簇簇伞状的金色花焰,无数的花火齐聚,将那沉寂的夜空点亮。
这树花的璀璨一点都不输玉泽州的焰火,柳叙白望着那嘶嘶作响的金白焰花双瞳失焦,他没有见过这样震撼的场景,几个汉字轮番泼洒,前花刚落,后焰又起,形成了一阵花雨,此起彼伏,错落有致。
温热的暖流分层递进,柳叙白的发丝被这热气带起,飘散在空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分身,发觉他也沉浸在了这震撼的场景中,他笑颜吟吟,正准备说点什么,但他目光一扫,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人正是言涟。
柳叙白的兴致被他毫无征兆的到来清扫的荡然无存,看来自己偷来的时间终归还是要还回去的,慕浮生应该有些失了耐心,所以才派言涟来与他会面。
这是威胁。
分身低头便见柳叙白情绪低靡,因为周遭环境过于吵闹,他只能附在柳叙白的耳边轻声询问:“琅環君,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久了有点眼晕,不用在意,我没事的。”柳叙白赶忙将目光移了回来,他不能让分身察觉出自己的情绪变化,只能是用力地攥紧手中的滚灯。
一直到打树花结束,柳叙白的心情都没有再恢复如初,他得尽快找个理由离开,去与言涟碰头,但众人逛了一晚上还没有进食,柳叙白见萧止饥肠辘辘,又不忍让他挨饿,便顺应玉兰台的建议找了个小酒楼随便吃点。
这酒楼面积不大,虽然玉兰台选了最贵的雅间,但也不过用了一张帘子将房间与大堂隔开,酒楼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事物,玉兰台便点了几道镇子上的招牌菜和几碗素面。
“这种时候,就应该喝几杯才行!沈兄,你说是不是?”玉兰台指了指柜台旁存封的酒坛嬉笑道,反正离客栈不远,喝醉了也不怕走不回去,分身也正有此意,但是当他转头看向柳叙白的时候,却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
“琅環君想喝吗?”分身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柳叙白被他一唤马上回过了神,要放在之前,他肯定愿意陪众人喝个不醉不归,但现在他得保持清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时候说不喝,实在有点煞风景,他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玉兰台见他应允,马上招呼小二将最好的酒水端上。
直到这个时候,沈凛才发觉,此间的柳叙白酒量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好,喝了几壶竟然都面不改色,看来不是所有的分身都不胜酒力。
可惜了,若是现世的柳叙白也能如此,他就不必诓着哄着求着让柳叙白陪他喝酒。
几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并没有忘记一旁的萧止,玉兰台使劲浑身解数才让他也小酌了几杯,但是萧止哪里会喝酒,一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这时候,小二走过来,在收走酒壶的同时又重新放上了一壶新酒,并着意说明,这是店家赠送的新酿,让玉兰台品鉴一番。
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玉兰台倒也没当回事,直接和分身对饮了起来,柳叙白将酒杯放到唇边正欲饮下,鼻子却灵敏的闻出了这酒水中掺杂着一些他常用的天地醉。
迷药?看来言涟已经有些等不及,所以才直接出手了,柳叙白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自然而然的夹起了桌上未吃完的菜,玉兰台和分身在饮下放有天地醉的酒水之后,意识开始混沌,胡言了几句后,便爬到在了桌子上。
“寒濯?兰台?”柳叙白伸手推了推二人,见他们都已经失去意识,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继续拿起筷子吃菜。
一阵冷风穿过帘子紧逼他面门而来,柳叙白手中的筷子一夹,便将袭来的暗镖挡下,然后对着帘子的那一头朗声道。
“进来说话,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