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何时见过这样的柳叙白,即便是当初因贪杯醉生梦死而醉的昏天黑地的那个夜晚,柳叙白也不曾有这等媚柔之态,面对柳叙白的主动,沈凛一时间乱了阵脚,他本就对柳叙白没有任何抵抗力,此刻柳叙白的样子更是让他难以矜持。
“琅……琅環君……”沈凛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拒绝,但是他舌根发软,连话都无法流利的说出,柳叙白也没有让他有丝毫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他推到在榻上。
“我知道,我愿意。”柳叙白看着他眼神闪烁,便出言说明,他跨坐在沈凛身上,然后倾身吻向了沈凛的唇。
即便是因为药物才这般的意乱情迷,柳叙白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内心的声音在不断向他传达着信号,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确定此刻的选择万分正确,他想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部给予沈凛,也包括他自己。
他抵挡不了仙子醉的药力,也不想再故作矜态,于利益而言,沈凛确实是一股强盛的力量,他需要,也渴望,他必须要沈凛为他所用。
于私情而言,他是真的对沈凛动了心,便是被他当做替身也好,至少沈凛没有勉强他做过一件不愿意做的事。
他愿意千金一掷,豪赌一场,赌那位柳叙白在沈凛心里的地位,赌他们之间的情谊牢不可破,这样,只要自己活着一日,就是可以像个卑劣盗者一样,偷取原本应属于那个柳叙白的爱。
沈凛的爱屋及乌已经远超他的想象,虽然性格迥异,但容颜相同,那他就以此为搏,争取自己的翻身之机,虽有利用之嫌,但多数却是心意往然。
在沈潋侮辱他之时,柳叙白便决定,若是他没被折磨至死,那么,他必将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沈凛既为利剑,他便应紧攥不放,直到自己蜕变成刃,方可不再需要推避忍让。
他是琉蓉的九皇子,生来不祥。
他人对他的评论不错,生来就是一副媚骨,是讨人欢心的下贱之人,但哪又如何?他便要凭这张脸逆风翻盘,站上那云巅俯瞰众生。
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的爬了沈凛的床,无人胁迫,无人勉强。
他以己身为礼,献奉其上。
既是回馈他的盛情,也是弥补对他往后的亏欠。
自打柳叙白正身身故之后,沈凛再也没有过这种心动失控,这一个吻,他期待已久,今朝算是如愿以偿,沈凛也不愿再多想,他左手托在柳叙白的腰间,右手抚在他的颈后,然后肘尖用力将二人的位置调换。看着柳叙白眼神中的迷乱,沈凛故作镇定的沉声道:“真的想好了吗?一旦开始我可就停不下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悔的。”柳叙白伸手将他的衣带解开,纤纤素手触抚着沈凛的脸颊,示意他可以继续,沈凛压低头颅,在他耳畔轻言道:“会疼,能坚持吗?”
“甘之如饴。”柳叙白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抬头迎向沈凛正在落下的深吻。
果然,没看错人,那位柳叙白在他心里,一定无可替代,柳叙白心里虽然有些泛酸,但是还是强作镇定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想要的,是我。”
这是柳叙白的自确之法,他必须要沈凛承认,他爱的,是自己,是那个可耻的替代品。
“我要的是你。”沈凛的回答和其坦诚,发自肺腑,柳叙白看着他的眸子,感受到了真诚,然后对沈凛颤言道:“寒濯……帮帮我,我难受。”
手腕间的铜钱坠上下摆回,钱币的摇曳碰撞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音在沈凛的耳边循环轮转,他不知道是因为仙子醉还是因为柳叙白真的完全接纳了自己,柳叙白没有一丝抗拒,相反却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是药物作用,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太渴求沈凛的疼爱了?柳叙白方才的思虑与盘算都化为了烟尘,他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
他要,他要沈凛这样不顾一切的占有。
他要沈凛对他欲罢不能。
他就是柳叙白,那个活在沈凛内心深处的柳叙白。
“寒濯……寒濯……”这种自我蒙骗的感觉让柳叙白的眼角泪意泛然,委屈与不甘,在他心中弥散开来,似是在感念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遇到的沈凛?
为什么要与那个人共享着同一张面孔?
如果他与沈凛结识在前,那么,便不会有曾经经受的一切。
想到这里,柳叙白已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是源自于欢心还是伤心,他伸手拭去泪水,然后对着沈凛回以一个微笑。
起码,起码现在于沈凛在缠绵的人是自己。
起码,此刻的沈凛眼中,只有自己。
“寒濯……”原本还在喘息休整的柳叙白突然唤了沈凛一声。
“嗯?”沈凛托起他的脸轻声回应。
“还不够……”柳叙白双眼带泪,但脸上却是极为渴求的神态,沈凛原本担心柳叙白的身体状况不敢肆意妄为,但当他听到柳叙白的诉求后,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然后微笑着说道:“确定吗?再来我可就不控制了,吃得消吗?”
“我还想要……可以吗?”他的声音温柔旖旎,这让沈凛难以自控,柳叙白从没在这方面向他提过这样的要求,以往柳叙白总会嫌他折腾的太久,然后求着要他停下,如今他开口向自己索要,沈凛又怎么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