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已过,女皇在宫中举办春宴,意在嘉奖惠王平反与北荒边境战乱一事。朝臣们猜不透女皇所想,但也隐隐都觉得这朝廷的风向怕是要变。
“惠王殿下,听闻你在边疆一战中力挽狂澜,齐老将军都不知跟我们夸过多少遍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是啊,若是没有惠王殿下,咱们东黎可是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诸位过奖,都是本王应该做的。”萧离带着燕凌玥正要去坐席上,就被一群老臣团团围住寒暄。
“五皇妹真是好风光啊。”皇太女萧祁眼含深意,慢悠悠地走过来。几位老臣见状,眼观鼻鼻观心地四散退去。
“太女殿下。”萧离没什么表情,这人私下里都不止一次想置她于死地了,她也没什么必要和她维持表面关系。
“呵,你也知道本宫是太女。”萧祁冷笑,“本宫以为你早忘记了呢。”
“怎么会?太女殿下思虑过重,不妨将眼睛从本王身上移开,有时候真正的敌人往往隐藏在暗处,不是吗?”萧离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搂着燕凌玥转身就走。
萧祁捏紧拳头,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不论如何,今日都没有人能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另一边,齐念看着萧离二人恩爱的背影,掩下落寞神情,最终也没有走上前,只远远和萧离打了个招呼。
……
宴席开始后,宫廷乐师们在台前奏曲,女皇似是状态不佳,面上疲态明显。她闭了闭眼,揉着眉心,站起身看向萧离的方向,“这次宫宴……”
话还没说完,女皇的身体晃了晃,杨如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她,“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母皇这是怎么了?来人啊,还不快扶母皇回寝宫,请太医来看!”萧祁当机立断,“本宫先送母皇回去,诸位请稍安勿躁,在此等候。”
萧夙盯着萧祁的表情,脸上露出凝重,她转头对上萧离的眼神,只见萧离轻轻摇了摇头,她心下定了定。
萧祁临走前最后看了眼萧离,眼中锋芒一闪而逝。
养心殿,女皇疲惫地躺在床上,医官院的沈太医正在为其诊治。
不知不觉中,这寝宫上下,除了贴身伺候的杨如和沈太医,已没有别人。
萧祁走进来,将身后门合上,面上并无一丝担忧之色,只剩一片冷凝。
“可以动手了。”
沈太医非常恭敬地起身,遵从太女的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女皇近前,将刀架在女皇颈处。杨如见状,终于明白过来,“太女殿下,你在做什么?”
沈太医身手矫健,分明是易容的杀手,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沈太医。
“你那么聪明?还猜不出来吗?”
杨如心下飞转,将事情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看向萧祁,“女皇如今的样子,是你的手笔?”
“母皇什么都好,就是对本宫总是猜忌颇深。”萧祁眼神冰冷,“不过没关系,很快,母皇就不需要再费心这些。”
“杨总管,本宫知道女皇暗卫就在近处蓄势待发,不过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觉得是沈太医的刀快,还是暗卫更快?”
“况且,若是你还想母皇多活一阵,就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可是只有本宫知道如何能让她再续续命呢。”
杨如心中一凉,正想说什么,女皇似是逐渐清醒过来,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可知,你今日的行径,将再无回转余地。”
萧祁丝毫不意外地看着女皇醒过来,手中拿着一份立好的圣旨,走到榻前,“我既然决定走这一步,就没想过后悔。母皇,你只要把玉玺在这上面盖一下,咱们就皆大欢喜了。”
“你就算不这样做,这皇位未来也是你的。”
“哦?是吗?母皇,你敢说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萧离,放弃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太女?”
萧祁眼中划过讽刺,“不,你早就对我不满,你瞧不上我处处不如那个女人,你早就觉得我配不上太女这个位子,就等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将我弃掉。”
“更何况,你那么爱萧离的父亲,又怎么舍得不让你们如此优秀的女儿,成为这天下之主呢?”
女皇听着萧祁的话,默默无言,是的,她说的没错,她确实觉得萧离比她更适合这君主之位,不论是胆识,能力,还是品性。
“所以啊,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萧祁冷漠地看着她,“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为你。是你的不公,是你的偏心。”
身后殿门被打开,陈襄手中捧着一物走进来。